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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出去拿个行李箱,一回来就看到女儿站在床上摘海报。
“好好的把你家哥哥摘了干嘛?你以前可宝贝了。”云母问。
孟砚舟差点被呛到,她家哥哥......这种话从爸妈口中说出来好羞耻啊!!!
“现在没兴趣了。”孟砚舟把四个角的透明胶撕开,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海报扯了下来。
孟砚舟在屋子里四处翻看,她房间里有个将近一面墙那么宽的大书架,上面杂七杂八放了好多书,大部分都是美术相关的参考书籍。
孟砚舟抬头,书架最上面两排似乎被她拿来当摆饰收纳用了,放了好多装饰品。
只不过奇怪的是,同样的装饰品都是一个两件,一件精致好看得不行,另一件就像粗制滥造的复制品,好比某宝上面的买家秀跟卖家秀对比。
“???”孟砚舟不理解了,好好的东西为啥旁边要放个丑的。
她扭头问:“妈,这些东西是什么,为什么都是两份啊?”
云母抬头看了一眼,说:“都是你和景然上学时期的手工劳作,好看得像店里卖的那些是景然做的,破烂似的那些是你做的。”
孟砚舟:“............”突然双耳失聪。
孟砚舟在屋子里翻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几张自己的画,奇怪地问:“我的画都放哪了,怎么一张都没看见?”
云母说:“你的画都放在二楼的画室里呢。”
“画室?”孟砚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到家为止二楼她还没去过,有点迫不及待,“妈,我先自己去看看啦。”
说罢就直奔二楼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的卧室都在一楼,二楼基本当做办公用了,孟砚舟的画室,云父的书房都在二楼。
上了楼梯左手边第一间就是她的画室,孟砚舟走进去,挺大一间,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画纸和工具。
房顶围了一圈的画框,每幅画底下还标着日期和大赛名称,大概都是她参加大赛得奖的画作,奖杯奖状什么都在这里,还挺壮观的,有点知名小画家那味儿了。
房间角落里摆着个大画架,上面挂着一张半成品的画。
孟砚舟走近一看,不禁打了个哆嗦!
妈呀这不是季廷远吗!?
构图是一幅季廷远坐在办公室里认真办公的画面,将近完成,只剩下些细节没有处理。
画架旁边还堆了很多张作废的画稿,孟砚舟扒拉着翻了翻,画面中的人物也都是季廷远。
孟砚舟盯着画沉默了片刻。
心里一阵晦气,抓起来都扔地上了,包括画架上那张快画完的也摘了下来,打算一会儿收拾收拾全部丢掉。
她重新找了张白纸夹上,挽起袖子,拿着笔画了张速写。
动作下笔如流水,她狠狠地松了口气,还好画技没恢复出厂设置,住院期间把她担心得要命。
涂涂画画了有十来分钟,打算削削笔头,这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她从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写着“廷远哥”。
孟砚舟轻笑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把手机搁到一边,拿起美术刀慢悠悠地削着铅笔,一边冷淡地问:“有事?”
电话另一头怔了一下,语气不太好地问:“你出院了?”
孟砚舟不紧不慢地吹了一下铅笔头上的木屑:“这回你消息倒是挺灵通啊。”
季廷远呼了口气,明显有点压着怒气的感觉:“我没跟你说过出院了我去接你?”
孟砚舟哦了一声:“的确说过。”
“所以?”
“可我又没答应。”你想说就说呗,说一百遍也没人管你。
“?”季廷远受不了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讲话方式,不明白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气人了,质问她,“孟砚舟,你什么态度?”
“怎么,不喜欢我说话的态度?”孟砚舟无所谓地说,“那就分手呗。”
季廷远那边哑口了好久,紧接着,他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孟砚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起手机关掉免提放到耳边,郑重其事地说,“以前我确实对你挺迷恋的,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对季先生没有任何想法,所以分手吧。”
总裁办公室里,季廷远正在忙。
因为探病的事对孟砚舟有些忽视,他特意吩咐秘书盯着点孟砚舟的状况,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给他。
刚刚秘书进来跟他说孟砚舟已经出院回家了,季廷远听闻不太高兴,他明明告诉过孟砚舟出院了他去接她的,于是立刻就给孟砚舟打去了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意思。
结果孟砚舟说话一直阴阳怪气,尤其是听到她说“分手”二字,季廷远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捏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整个办公室都被低气压环绕,秘书鞠了一躬就赶紧出去了,生怕祸及自身。
季廷远捏了捏眉心,看在孟砚舟生病的份上对她宽恕了几分,尽量和气地说:“溪溪,你不开心,我允许你闹,但提分手就过分了。”
孟砚舟不懂:“我怎么过分了?”
“不过分吗?你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
季廷远喉咙滚了滚,稍作停顿,说:“我们两个是有婚约在身的,因为这点小事就分手,你不怕别人笑话?”
孟砚舟被他的话笑死了,反问他:“笑话,谁笑话啊?”
“您是季氏的大少爷,谁敢笑话你,你直接让他破产不就好了。”
孟砚舟给他支招:“季先生,你要是怕别人笑话,那你就给他讲个更好笑的呗,未婚妻出车祸大难不死醒过来,所有人未婚夫最后一个知道,你猜猜别人会笑哪个啊?”
“孟砚舟!”
季廷远没控制住大吼了一声。
难得被孟砚舟顶嘴,季廷远恼羞成怒,以前的她向来都是温声细语的,从没有跟他唱过反调。
突然变了这么多,季廷远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她,脑袋里只剩下愤怒填满。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不知道我刚出院要静养吗?”孟砚舟依旧是跟他阴阳到底的态度。
季廷远脑袋一热,口无遮拦:“你闹够了没有!生个病脾气怎么变这么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孟砚舟觉得他不可理喻,冷漠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很忙,先挂了。”
孟砚舟说到做到,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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