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康的醉话像是一道梦魇,让殷梦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和袁奚婉之间都变成那样了,难道还有经验可以传递给自己?
不现实吧。
理智上殷梦槐不想听谢梓康的胡话,可一闭上眼,那句话又像自动连播似的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怎么会不知道,真心难遇,一切都要珍惜呢?
重活一世,她好像应该更要明白这个道理。
殷梦槐在苦恼中沉思,迷迷糊糊睡去。
她很少梦到邹禾煜,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候,邹禾煜来了她的梦里。
梦里的殷梦槐不需要依靠轮椅度日,和彼此相爱的邹禾煜举行婚礼,幸福甜蜜。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睡梦中的殷梦槐,眼角滑落一滴泪。
……
一夜梦至天亮,直到殷梦槐醒时,她都还觉得怅然若失。
她洗漱完出房间,发现谢梓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她走到楼下,才看到谢梓康留下的手写信。
与其说是一封手写信,不如说是留言。
白洁的纸张上的留着十分凌乱的字迹:这房子就当我送你了,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反正你跟婉婉爸妈也合不来,就把这里当你自己家吧。
他没说他还会不会再来,但殷梦槐却忍不住动容。
谢梓康甚至只带走了那个铁盒。
如果谢梓康早一点发觉,袁奚婉在他心里重要过其他任何,他们之间还会有这么多隔阂吗?
或许谢梓康是对的,应该要好好珍惜。
殷梦槐把字条放起来,自己简单弄了点吃的,出发前往寺庙。
爸妈忌日快到了,她该去敬孝心。
往生堂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殷梦槐拿着香,径直朝记忆中的位置走去。
然而她都已经在蒲团上跪下,一抬头,却不见自己和爸妈的骨灰龛。
每个骨灰龛上都会印有照片,一旁还会刻有出生和去世的时间,这样才不会弄错。
可现在,原本放着他们一家的骨灰龛位,现在放着别人的骨灰龛。
这种事肯定要和家属联系,或者是家属授意,殷梦槐就算想问,僧人也未必想要告诉她。
她把香差插进香炉内,气鼓鼓地出了往生堂。
邹禾煜一定是故意的!
连祭拜都不让她祭拜,他到底是想要她做什么?
殷梦槐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邹禾煜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电话号码按下之后,她又犹豫了。
她有什么立场问?
万一邹禾煜问她,她又该怎么回答?
她现在是袁奚婉,她也从来不肯在邹禾煜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殷梦槐。
那邹禾煜处理自己家里的东西,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心里闷闷的,十分不惬意,出神间。
邹禾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好心问她:“怎么在这里不进去?”
殷梦槐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抬眸间满是怨气。
果然他就是阴魂不散!
“我来寺庙做什么你也要管?你家住海边?”
对邹禾煜擅自更换骨灰龛位置感到不满,殷梦槐开口就像是吃了炸药。
邹禾煜不怒反笑,在她旁边坐下,感叹道:“哇,这么过时的梗,我真的好久没听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