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辞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聊着,又一辆车停到了路边。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领着几个民工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远远就喊老板娘。
“还按昨天的,再来两份,拿两扎啤酒。”
老板娘一看:“陈老板来了?但是不好意思,刚刚遇到了点麻烦,瞅几个小流氓给我们这砸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多亏这两位老板不嫌弃,把摊给包了。”
“实在不好意思陈老板,今天……这样吧,我送一打啤酒给你们,咱们明天再来好吗?”
老板一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他们摆小摊也不容易,到不讲理的客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挥了挥手,没要她的啤酒,准备转身走。
可目光落到秦宴深脸上,又停住了。
“秦总?不好意思,那个,”
陈老板把手放在衣服上快速擦了几下,一脸谄媚的凑到秦宴深身边。
“请问您是秦宴深秦总吗?”
秦宴深微微抬眸,将他打量了番,确认自己不认识他。
“有事?”
陈老板:“没有没有。我认识您,您可不认识我。我是您的仰慕者,粉丝!”
“以前有幸在您的工程底下做过事,特崇拜您,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目睹您的风采,实在是太荣幸了。秦总,能不能握个手?”
“我太崇拜您了,恐怕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能握到您的手了……”
虽然他长得圆滑油腻,但说话挺诚恳的,不讨人厌,秦宴深勉为其难的伸手跟他碰了一。
“客气了。”
陈老板感恩戴德:“谢谢您谢谢您,秦总您真接地气,居然也来这种地方吃饭。”
“这样吧,这顿算我请您!能碰到都是缘分。您点了什么?我再给您多加一份!”
“喝什么酒?啤酒肯定是不行的,我叫我小弟去给您买瓶茅台。抽烟吗?”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来盒玉溪,看了看,赶紧又塞回去换了盒中华。
秦宴深挥挥手:“不必,我不喝酒,也不抽烟。单也买过了,陈先生不必客气。”
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陈老板讪讪收起了东西。
“那好吧,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秦总,您吃好喝好。”
说着,他招呼弟兄们往车边走,刚走出去几步,马路对面,一帮纹着纹身的男人提着棒子,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楚南辞正对马路而坐,看见他们,立刻挺直了后背。
“瘪三还真又拐回来了,不知死活!”
秦宴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冷笑一声。
“来的有点多啊,楚小姐,用不用我帮忙?”
楚南辞活动手腕:“等我实在忙不过来你再动手也不迟。”
两人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谁知那帮小瘪三刚走到陈老板面前就被他给拦住了。
“哎哎哎!阿坤,这么晚了,你拿着棒槌过来干嘛?”
为首叫阿坤的男人看见是陈老板,急忙停下脚步。
义愤填膺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陈老板一听,拿起包就往他脑门上敲。
“狗东西,原来刚刚桌子就是你砸的?你要死了?给我过来!”
他揪着阿坤的耳朵把他拉到了秦宴深面前。
“这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氏集团你知道吧?居然想着跟他动手?有眼无珠的东西!秦总没叫人来剁了你的手脚算给你脸了!还敢,来!动!手!”
“赶紧跪下!给秦总道歉!求他饶你一命!”
听闻他是秦氏集团的总裁,又往楚南辞脸上瞟了眼,俩人郎才女貌的,阿坤顿时双腿打起了摆子。
扑通往地上一跪:“秦,秦,秦总,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秦宴深淡淡喝了口白开水:“给这位女士道歉。”
阿坤跪向楚南辞:“小姐姐,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
楚南辞冷哼一声:“光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阿坤:“那您说怎么样,我都听您的!”
楚南辞淡淡靠在椅背上:“叫姑奶奶。”
阿坤急忙:“姑奶奶!”
楚南辞:“说孙子我错了,抽自己两巴掌。”
阿坤毫不含糊,立刻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两巴掌。
“孙子我错了,姑奶奶饶命!”
楚南辞:“以后我不在,不会来报复老板和老板娘吧?”
阿坤:“孙子绝对不敢!”
楚南辞:“那刚刚砸坏的东西?”
阿坤:“我赔!我赔!”
楚南辞:“我已经替你赔过,给了老板2万。把钱还给我吧。”
2万?
这么点儿东西,老板居然问她要2万?
楚南辞见他眼神迟疑,脸立刻冷了。
“觉得我在骗你?我缺你这2万块钱?”
阿坤心在滴血:“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只是……”
陈老板又拿包打他:“狗东西,兜里连2万块钱都没有还敢出来惹事?真闯下大祸,等着去卖肾吧你!”
说完,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三打钞票放到了楚南辞面前。
“小姐姐,不好意思,这是我表弟,年纪小,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他计较。”
“这钱我帮他赔了,但是体谅体谅,我们做小本生意的,赚的不多,多的我也赔不起。”
楚南辞看了眼现金,秦宴深本以为她会拒绝,结果她一下都没犹豫,挪到了自己面前。
“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让他滚吧。”
转眼间,一群小流氓消失了。
陈老板客客气气的也要走,秦宴深喊住了他。
陈老板急忙又跑了回来,“秦总,您有何吩咐?”
秦宴深淡淡道:“有名片吗?给我一张。”
陈老板一愣,而后又是大喜。急忙,翻了张名片出来,在身上擦了又擦,递到秦宴深面前。
秦宴深接了,放到桌子上。
“以后有需要会让人联系你的,走吧。”
秦老板千恩万谢的走了,楚南辞推了2万块钱给秦宴深,自己把剩下的1万揣进了包里。
问秦宴深道:“怎么?你要感谢他?”
秦宴深看着她财迷的动作,眯了眯眼。
“人做小买卖,挣点儿钱不容易,还要被没良心的人一下坑走三万,我再不帮帮,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说,我秦宴深从不欠人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