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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出了藏玉殿也不去长乐宫,这是一个明确的讯号,陛下不喜中宫,皇后还未见圣面就失了圣心。
  任外人如何揣测,魏向晚心态还挺稳的,这边从太后手里接过宫权,谦虚说自己第一次管家有些惶恐,让太后派人看着点。那边快速掌握了宫中各种情况,让庆寿宫的嬷嬷当真只能在一旁看着。
  “观她行事比先皇后老练多了。”听完嬷嬷回禀后,太后感叹一句,“可惜,聪明没用到地方,陛下至今没有见她,她也不着急,抓着这些宫权,只是舍本逐末。”
  “她最近还有去宝慈宫吗?”太后又问。
  “三两天会去一次,每次待一个时辰左右。”嬷嬷疑惑,“陛下如此冷落皇后,难道太皇太后不知道?”
  “你要是以为太皇太后老糊涂了,那你就是真糊涂。这宫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说到婆母太后有些意兴阑珊,当年陛下突然去世,没有立太子,也没有留下继位旨意,她本意是想要选年纪更小一点的宸王继位,但是太皇太后力挺当今陛下继位。
  陛下登基后,她与她一起垂帘听政,陛下大婚后,也是太皇太后先提出让陛下亲政。因为有这个太皇太后在,她这个皇太后当得并不惬意。
  “太皇太后不出面,要么就是皇后没有提,要么就是皇后请求她不要出面。”
  “这个奴婢实在想不通,皇后为什么不让太皇太后给她做主?”嬷嬷问。
  “你去看皇后管理宫务时,可有太皇太后的人在帮她?”刘太后突然想到,她虽掌管宫闱多年,因着太皇太后在,并不敢保证宫里都是她的人,“如此也好,你冷眼瞧着,看宫里有谁给她提供便利,把那些咱们不知道的钉子都查出来。”
  等到太皇太后一去,正好一路送走。
  “是。”
  前朝有六部,后宫也有六司,六司主司站在一起,魏向晚笑眯眯的说,“你们都是宫里得用的人,本宫初来乍到,有许多地方还需要你们指教。”
  “娘娘说笑。”为首的主令拱手,“微臣等虽不住在长乐宫,也都为娘娘所用。”
  “今日只是和你们打个招呼,人太多也说不了几句话,不如你们各自把自己负责的事写本上陈,手下有多少人,可有遇到什么难事,都写上。本宫之后再慢慢见,等六司都见过了,想来对宫务也就不陌生。”
  “依娘娘行事。”众人回道,领了皇后的赏后离开长乐宫,司饰回头望,“这位娘娘瞧着比先头那位娘娘要硬气。”
  饶皇后进宫三年多,却未实际掌宫过,心思忧重,未必没有这个的理由。
  “我可事先提醒你,这位娘娘可是出身望族,家里好东西见的多了,你若还想像打发先皇后一样的打发娘娘,小心你这司饰也做到头了。”司医提醒。
  “你这话说的,先皇后都没说我打发她,你别空口白牙诬陷人。”司饰虽嘴硬,心里也想着要好好应付。
  魏向晚回到内室坐下,手放在靠枕上,过不了一会手腕上的红玉手串就变成诡异的紫色。
  白露担忧的看向魏向晚,“这些也不安全”
  住进长乐宫的第一夜就这般试过,当时不过试了两样,珠子就变色,把婢女们吓得够呛,虽然魏向晚说并不一定都是毒,只要用药物炮制过的东西,红玉珠子碰过都会有反应。
  但是白露担忧,“好好的东西为什么用药物炮制,不是毒,只怕也是对人身体不好的东西。饶皇后在闺中,可没有传出身体不好的传闻,大婚没多久就有了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早死的命。”
  “这是礼部嫁妆里准备的,长乐宫本来有的,娘娘进宫后送来的,这三层东西都不干净。”白露动手换过,魏向晚睡的地方早在第一晚全部换过,只是魏向晚想知道其他东西干不干净,一些小件就还留着试探。
  “慢慢来,现在不知道是只我这一宫的问题,还是整个后宫的问题。”魏向晚沉思道,“想要炮制一两件东西容易,但是这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竟然都是炮制过的,实在让人胆寒。”
  谁能想到皇后寝宫,肃穆华贵的长乐宫竟然是一座毒宫。
  她知道,别人会说她一进宫被皇帝冷落,不思争宠,却一门心思要揽宫权,但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是一定要把宫权攥在手里,她住在自己家里都不能放心,还敢说其他吗?
  更何况如果有了孩子,如何能让他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长大。
  “各自挑一二混进了给六司的赏赐中,尤其是司制,盯着她们的反应,看她们知不知情。”魏向晚道。
  如果有机会去其他宫里也要试探一下。
  十二月初六,内司敬献冬盆景,太后命举办赏景宴,赏景后再分发到各宫。
  杜玉珍有些不情愿,“这么冷的天,可真会折腾人。”
  “等到腊八后,都是些大宴席,没什么好玩的,这可是年前最后一次轻松玩乐的宴会。”亓肇满脸轻松,“你也是第一次参加,竟一点都不好奇吗,冬日赏景在暖殿里,一点都不冷。”
  杜玉珍心想太后哪里是为了好玩,她就是为了让表哥和皇后见面,虽然表哥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皇后,但是能晚见一点就晚见一点。
  表哥至今不去长乐宫,大婚一个月都没和皇后见过面,大家都恭维是表哥宠爱她的缘故,但她的心里实在无法放松下来。
  表哥见到了皇后,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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