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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对她刚刚升起的温情和歉疚也淡了,“你说康嫔害你?”
马佳庶妃看不清他的神情,隔着门喊道:“没错!清芳都查清楚了,那香囊出自永寿宫,除了康嫔,嫔妾别无他想。”
霎那间,康熙的脸色变得阴森至极,不怒自威,压得一群人不敢喘气,“你的宫女倒是有出息,主子生产如此危急,她还有闲心去帮你查什么香囊。”
似乎没有预料到皇上会如此反应,马佳庶妃愣了一下,辩解道:“陛下,是嫔妾特意吩咐下去的,清芳她不敢不从啊。”
“够了!”
他声震如雷,带着滚滚的怒火,“刚才你昏过去,其实已经难产,接生嬷嬷都来询问朕保大保小。只有康嫔,在朕犹豫之际,她毅然进了产房,让嬷嬷划开产道拽出孩子,才叫你们母子二人得以保全。你不感激她倒也罢了,竟然还反咬她一日,实在叫朕寒心!”
“她若是想害你,大可不必尽力救你,刚才叫你自生自灭不好吗,也不必担着风险救你一命了。”
马佳庶妃醒的匆忙,想不到自已生产还有这么一出,顿时慌了,“皇上,她不过是看你在场,想要表现罢了,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嫔妾确确实实被她所害,证据确凿,难道您还要包庇她吗?”
康熙见她实在说不通,失望至极,抬了抬手,“来人,清芳玩忽职守,看顾不力,罚去慎刑司。”
“等等。”如澈拦了一下,“皇上,既然马佳庶妃坚持,您便查一查,一是不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二是也好打消她对嫔妾的疑虑,还嫔妾一个清白。”
“可,那便依你之意,梁九功,把清芳带上来。”
“是。”
清芳被带到御前,强自维持着镇定,双腿却在发抖,“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小主。”
“说说吧,那香囊是怎么发现的,你又凭何断定,是康嫔害了你的主子。”
“小主被撞时就已经觉得蹊跷,但是她站在人群中间,不前不后,怎么那条狗非要冲着她来。后来进产房之前,她把香囊解下来,交给太医查验,发现里面确有叫猫狗发狂的粉丝,而且药性极大,容易让孕妇滑胎,不然主子也不会被撞一下就早产了。”
清芳哭了几声,满目悲戚,“那香囊是前些日子永寿宫派人送来的,小主一向敬重康嫔,对她深信不疑,未曾查验便把香囊戴在了身上,方才遭此横祸。”
“你胡说!”
采苓站了出来,逻辑清晰,“分明是你颠倒黑白,我们小主何曾赏过钟粹宫什么香囊,之前的贺礼,全是首饰和金银,连张布匹也无,礼单和进出的记录我都好好放着,请陛下明察!”
“你起来吧,朕心里有数。”
康熙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盯着清芳,“你又有何话说?”
“回陛下,这等害人的东西,定是不会堂而皇之摆在贺礼中,是永寿宫的宫人送来,说是康嫔亲自调配,对小主安胎有益,我们小主才收下的。”
如澈抚了抚头上的步摇,似笑非笑道:“你这可误会我了,近几月我不爱熏香,都把香料收进了库房,束之高阁,就连香囊都甚少用了,皇上可是知道的。”
她早料到马佳氏要对付她,又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早在刚发现莫知背叛自已时,便以香料对胎儿不利的理由,挪走了了永寿宫里所有的熏香。
康熙听闻后还笑她过于谨慎,行动上倒是相当支持,让内务府日日送了鲜花来给她熏屋子。
“嗯,朕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康嫔想把香囊都收起来,又怕其中的香料放坏了可惜,便发还了广储司,叫他们自行赏给宫人,这都是有记档的。”
他敲了敲桌子,已经失了耐心,“既然是用剩下的东西,康嫔怎么可能拿来送人,你说是她送给你主子安胎的,可见不实,再不说实话,朕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清芳万万想不到还有这回事,低着头,“是,是永寿宫的莫知,是他送来的香囊,皇上,其它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如澈冷哼了一声,“刚才还言之凿凿,说是本宫送来的,如今又说是莫知悄悄给的。本宫还当你有什么证据,现在倒是不知了,来人,把莫知给我押过来!”
早在出发之前,她就让人把莫知给捆了,由几个太监带着往钟粹宫赶来。
莫知双手被绑着,嘴里塞了块破布,见到三堂会审般的场景,心下发憷,下意识看向清芳,见对方回避着他的目光,他便知事情败露,双腿一软,跪趴在地。
“皇上。”
如澈站出来,行了个礼,“今天嫔妾丢了个镯子,找了几回都没找到,采苓这丫头怀疑有人偷了我的东西,便去奴才房里搜一搜,结果镯子没搜出来,倒是搜出了不少好东西。”
接到她的指令,莫修立马把东西呈了上来,“万岁爷,这是从莫知房里找到的,一共是二十两银子和一包药,还有一封信,被他用油纸包了藏在墙角的砖缝里,想来是什么重要的信件。”
康熙接过信件,快速扫了一眼,勃然大怒,“好个背主的狗奴才,还敢连卖两家,想不到宫中竟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莫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股股绝望蔓延上心头,这封信是他亲笔写的,上面是他和清莲以及兆佳庶妃身边玉翠的交易往来。
清莲先买通他,让他从永寿宫里偷个物件出来,之后又是玉翠,给了他一包药,让他藏到永寿宫里。
他在宫里待了多年,知道背主的下场,此番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但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做,反正都要死了,背叛一回和两回的差别不大,还能赚双倍的赏钱,便都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也担心自已会被落井下石,也悄悄留了一手。
若是他死了,这封信便是切切实实的证据,他已经交代了同乡,悄悄把信送回家去,有把柄在手,宫里的贵人们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只是没想到他藏得这样严实,这封信却还是被人找出来了。
要是如澈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嘲笑他,有防备心,但不多。
他的家人不冒头也就罢了,若真拿到这封信,那无异于拿了一张催命符,不死也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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