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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将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上了新买来的被褥,司湉湉摇了摇手臂,准备再将魏远卿拖回去。
  “你自己能换衣服不?”
  魏远卿微笑,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不能就不能呗,你瞅你那出,跟我中风二十年的二舅姥爷似的,嘴都歪了。”司湉湉撇了撇嘴,傲娇个什么劲?
  抬起手朝着魏远卿的衣领子伸过去,刚要扯开他的衣襟,就被他一只手攥住了手腕。
  “你就不知羞耻为何物么?”魏远卿满脸嘲讽之意,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她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比刮鱼鳞还要自然就解开其他男人的衣物,心中就没有半分的矜持与廉耻么?
  司湉湉差点把眼睛瞪出来,拽了几下手腕没有拽动,不由得俯下身一脸虚假的笑意道:“哟,千岁爷您可是忘了,我是您的丫鬟呀,伺候您不是天经地义吗?”
  说着话,另一只手出其不意的拽住了衣襟的一脚,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
  衣襟被扯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一片惨不忍睹的皮肉。
  “你,你,你!”看到那些皮肉,司湉湉惊得捂住了嘴巴。
  “你是人吗?你没有痛觉神经吗?你不疼吗?”
  裸露的皮肉上,全是大小不一的伤口,有些深可见骨,有些已经结疤,有些却还在汩汩往外脓血,看着那样触目惊心。
  他已经流放半年之久了,伤口却一直都没有处理过吗?
  此刻的司湉湉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绘眼前这个男人了,这可是半年啊……既没有疼死,也没有感染死,这真的是人类体质可能达到的程度吗?
  从自己知道的剧情来分析,魏远卿是一个在军事上极为天才,在官场上极为白痴的笨蛋,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为眼前这个下场。
  可是此时此刻,她对魏远卿又多了一个评价———非人哉!
  面对她的疑问,魏远卿不言不语,一只手将她撕坏的衣物慢慢合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行,你这衣服必须都得换掉。”司湉湉眼看魏远卿脏兮兮的衣服又覆盖了伤口,急忙一把拽了下来。
  “这上面都是细菌,不能碰伤口,会感染的,就你们地方的医疗程度,一个感染就能要了你小命。”
  司湉湉急忙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在里面一顿翻找之后,找到了一捆干净的棉布。
  “便宜你了,这可是我买回来做内衣的布料,先给你用吧。”
  司湉湉在成衣店里没有买到内衣,在老板娘的推荐下,买了这捆棉布,打算回来找人帮忙做成内衣。
  可是眼下看到魏远卿满身可怖的伤口,她有点圣母心发作了,决定将这些布先当做包扎布料使用。
  也没啥可用的消毒办法,只好先烧了一锅开水,将布料用匕首割成一条条仔开水里仔细煮了,又用一些为他擦干净了伤口。
  “咱家四处漏风太冷了,等过几天我盖好了新房子,想办法给你洗个澡。”司湉湉尽全力放轻擦洗的动作,但她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魏远卿皮肤下的肌肉在微微跳动。
  原来也知道疼啊?
  魏远卿平躺在门板上,他看不到司湉湉的表情,只能听见她一直在絮絮叨叨着。
  一会儿说这伤口可能会感染细菌,一会儿又夸他肌肉线条很不错,仿佛她的手在颤抖,动作轻柔得如同一根羽毛在自己身上划过。
  一时间,魏远卿有很多问题。
  细菌是什么?败血症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抖?是怕他疼吗?为什么会担心他疼不疼……
  但魏远卿终究都没有问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问,也不敢问。
  司湉湉必须一定是对手派来的人,绝对不可以是其他身份。
  脱掉了他的外衫,更多的层层叠得的伤口露了出来……司湉湉可以保证就是十年临床经验的医生看了这些伤口都得浑身冒冷汗。
  清理完了前面的伤口,司湉湉抬手就要扯魏远卿的内裤,被他死死攥住了。
  这件不能脱了。
  “大哥,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司湉湉有点不明白魏远卿的脑回路。
  不就是清理伤口,又不是要非礼他,他怕什么?
  魏远卿微微摇头,语气坚定:“不行。”
  “哎呀我滴妈呀,你个大老爷们,咋还跟小姑娘似的,还扭扭捏捏的。”司湉湉翻出来一条花花绿绿的布料在魏远卿面前抖了抖。
  “你看,我新给你买的苦茶子,喜庆不?”
  看清眼前的布料是一条内裤的时候,魏远卿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什么颜色?
  大红的底色,上面是绿色大叶子,绿叶中间趁着一大朵一大朵粉色、黄色的花,整块布料上连一丝多余的空地都没有,全部被大花占得满满的。
  魏远卿攥住内裤的手指关节发白,继续坚定摇头。
  落得眼前的境地,他已经不挑吃喝用度了……但是这样的苦茶子,绝对不可能穿在他的身上。
  “不是,你看看这花色,多喜庆,过年才穿这么好看的呢。”司湉湉继续劝说。
  摇头,死命摇头。
  “给你脸了。”司湉湉一把抓过破被,蒙住了魏远卿的头。
  趁着他去拽被不设防的时候,再次刺啦一声,扯碎了内裤。
  瞬间,魏远卿不挣扎了。
  任凭棉被捂住了自己的脸,感受身下丝丝的凉意。
  “哎呀,你就拿我当男的,是不是心里好受了一些?”闷闷的声音透过棉被传进了魏远卿的耳朵里。
  可是,他听不见,也不想听。
  半年来,他始终穿着这身流放时的粗布衣服,本就脆弱的布料,经过时间和整个夏天汗水的磋磨,早就到了一碰就裂开的程度。
  又怎么可能禁得住司湉湉暴力破拆呢?
  被子里的魏远卿生无可恋,被子外面忙活伤口清洁的司湉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某些传说中的器官,着实是有些刺激。
  很刺激,刺激过头的那种。
  “那啥,翻个身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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