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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迢中气十足介绍道:“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成员,也是即将饰演维纳斯的社员,昼眠。”鸕
  众人如梦初醒般鼓起了掌。
  而昼眠将视线投向众人,浅笑慵懒:“大家好,我是新闻系的昼眠。”
  众人毫不犹豫:“我们都认识!”
  “真是昼眠啊我的天。”
  “社长这是什么神通把昼学姐请来了。”
  这可是昼眠,新闻系的女神!整个国大最出名的美女。
  昼眠的眼尾更弯了一点,不经意间遥遥看向时妄,有那么一瞬间的对视。鸕
  她似有深意地看着他,表面是笑底下却是憎恶,朱唇轻启:“不舍昼夜的昼,江枫渔火对愁眠的眠。”
  像是一种只有她自己懂的宣示。
  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时妄面无表情。
  她站在暖光灯下,眼里的光芒过甚,璀璨如玉珠,美得松弛又夺目,尽管没有浓妆艳抹,都是独一份的漂亮。
  像天生就是主角,站在人群中心的人。
  昼眠。
  这个名字有些许巧合。鸕
  他也认识一个叫昼眠的人。
  她的视线却很快带着笑意看向了其他社员。仿佛刚刚看他一眼只是偶然。
  这种游刃有余,从容慵懒的感觉让时妄觉得很陌生,但她眉目间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若隐若现。
  社员们高兴坏了:“我们有昼眠学妹,以后剧场的票要卖爆了,我要发了。”
  “社长,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路迢明明骄傲得扬起下巴,却还假装沉稳:“大家要好好照顾昼眠,虽然她来得比较迟,但地位举足轻重,大家可别把唯一的维纳斯吓跑了。”
  有社员嘘他:“社长,你先把你的牙花子收一收,这里最吓人的就是你了。”鸕
  路迢闻言,连忙把快咧到耳根的嘴角收了收,假意咳嗽一声:“好了好了,昼眠学妹,你先和Venus的男主角熟悉一下,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半年里你们要经常配合了。”
  昼眠漫不经心看向时妄。
  路迢连忙给他介绍:“时妄,这是我招来饰演维纳斯的新社员。”
  时妄垂眸看向她,柳叶眸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昼眠懒懒散散地伸出手,语气轻慢:“你好,我是昼眠。”
  她的声音清冷,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些轻佻与暧昧。
  却从容面对曾经满心喜欢过的人。鸕
  风吹得他的剧本翻飞,剧本里优雅热情的维纳斯一闪而过,与慵懒散漫的昼眠背道而驰。
  时妄没伸手,语气疏离,并没有因为她是美女就更改辞色:“时妄。”
  他态度冷淡,她却也没有被冷落的尴尬,反而从容一笑,去和其他社员打招呼,仿佛毫不在意。
  其他社员受宠若惊,其中还有她的粉丝:“学妹,你最近那个在圣彼得大教堂拍的vlog真的特别美。”
  昼眠弯弯眼睛:“是吗?”
  对方猛点头:“而且之前有一期在国外骑机车那期我印象也特别深,我反复刷了好多次。”
  昼眠浅笑道:“学长说的是我骑机车还被路人抢包那一期?”鸕
  学长有点不好意思,但那期vlog里的昼眠真的可爱又委屈,被人抢包之后,在广场伤心地吃面包结果还被鸽子围攻。
  偏偏她是那种桀骜不驯的美人,这样的反差让人捧腹又心动。
  学长开口赞扬:“学妹你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昼眠只是懒洋洋道:“曾经还有人说过我不可能做博主呢。”
  对方诧异:“谁啊?这么没眼光。”
  昼眠只是勾唇笑笑。
  彼时高中话剧社放电影,时妄坐在她后面那排,低头看手机。鸕
  昼眠努力搭话:“学长,你大学是非法律不念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
  昼眠满怀憧憬地说起:“我也有想做的事,想成为有很多粉丝的博主,把自己的事情做成有趣的新闻播报给所有人看。”
  却没想到,听见了时妄轻嗤一笑:“新闻?谁会对你的事情感兴趣?”
  昼眠一愣,脸上挂不住地红,急忙道:“就是把每天的事情拍得很有趣,让大家可以看得很高兴。”
  时妄抬眸,觉得好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做博主起码要长得很好看吧。”
  那种眼神直白的审判,直到现在昼眠都记忆犹新。鸕
  时妄淡淡道:“如果没有艺人级别的美貌,很难做起来,明白吗?”
  不可否认她当时并不漂亮,发胖、长痘,不会打理自己,更不清楚什么风格不风格的,有青春期女孩普遍存在的问题,可这样直白的话语,让当时还面薄的她脸上挂不住,鼻酸差点落泪。
  从那之后,她没有再提过自己的梦想。
  而事实证明,时妄鼠目寸光。
  在那之后的不久,记录日常生活的vlog(视频日志)拍摄方式就大火了,到处都是拍vlog的博主。
  旅行vlog、演出排练vlog,甚至连搬家遛狗都能拍成vlog。
  昼眠没有vlog的概念,却最先有这种具象化想法,毫无意外成了第一批吃vlog红利的人。鸕
  把自己的生活当成新闻记录下来,原来不是异想天开。
  从自己的毕业旅行vlog到骑机车、学冲浪,爬雪山,坐热气球,昼眠试图把每件事情都拍出花来,还学了流量运营和专业的拍摄剪辑。
  后来有了专业团队,便是如虎添翼。
  昼眠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时妄懂什么?他眼里恐怕只有他的梦想,别人的自尊只是一摊烂泥。
  昼眠的视线扫过时妄。
  元凶时妄听着众人和昼眠的对话,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冷漠又隔绝众人。鸕
  昼眠眼底的笑意淡了淡。
  真正可怕的是,施暴的人都忘记了他施过暴。
  不过一刻,她又温声道:“我还给大家带了蛋糕,不如先分蛋糕吧。”
  有人反应过来:“是门口那两个泡沫箱吗?”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落tຊ到了门边那两个大泡沫箱上。
  刚刚有人搬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好奇是什么东西。
  听昼眠一说才明白。鸕
  昼眠扬眉:“是啊。”
  她过去开箱,把蛋糕拿出来,挨个递给社员们。
  社长路迢也赶紧过来帮她一起分。
  蛋糕上,一只精致的白天鹅昂首,美得仿佛雕刻出来而出。
  有人小声感叹:“好漂亮。”
  “这蛋糕也太漂亮了吧…”
  时妄偶然间一抬头,一眼看见正拿着白天鹅蛋糕笑着分给所有人的昼眠,温婉清丽,浅笑动人,周身都朦胧着排演室那层温柔的灯光。鸕
  她手中的蛋糕很漂亮。
  拿着蛋糕的手指细长白皙,涂着裸色指甲油,美丽的程度不亚于蛋糕。
  而时妄毫不关心。
  昼眠笑着分蛋糕,仿佛没有任何晦暗。
  她曾经怀揣少女心事,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做了几十块蛋糕,忙得焦头烂额。
  送给所有人,只是为了送给时妄,她谎称是初学烘培,做了很多,请大家尝尝。
  每个人尝了都说好吃,赞不绝口,夸赞她的蛋糕做得像橱窗里买的一样。鸕
  然而她最想送的那个人,却把她的蛋糕扔了。
  那个写着“时妄前程似锦,心想事成”的蛋糕,在她送出去的当天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他甚至连拆都没有拆开看一眼,那个蛋糕就这么完完整整,带着礼盒和丝带躺在一堆垃圾里。他都不知道,那是专门做给他的生日蛋糕。
  看见的那一瞬间,她从头凉到脚。
  她反复试验过材料比例,照顾他的过敏源做出来的珍贵礼物,在别人眼里只是垃圾。
  她心心念念着他的生日,忐忑地以得体的方式送给他礼物,只换来冷漠的排斥。
  昼眠走向时妄那边,把蛋糕分给周围散落的社员。鸕
  她笑意盈盈:“以后多多关照。”
  对方接过,受宠若惊:“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们。”
  昼眠笑着应是。
  每个人都和她寒暄如老友,而时妄的余光里,她走向了自己,她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微微抬起了头,料想她要将蛋糕递给自己了,他刚要拒绝。
  却没想到,她直接越过了他,走向他旁边的社员,递给对方蛋糕,还贴心道:“学长,要趁着蛋糕还冰的时候吃哦,这个时候口感最好。”
  对方喜笑颜开:“好,谢谢昼眠学妹。”
  时妄翻页的手一顿。鸕
  而她连嘴角勾起的笑都甜美,一见便觉得她真的开心,高兴到每缕笑意都从眼底流露。
  像是完全没在意到漏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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