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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准你来我的书房?”贺澜琛阴郁的黑眸覆着一层寒芒,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晚。
  温晚听到他的语气全是责备和冷漠,抱着雪球的双臂微微收紧,一想到离婚协议书,她不想戳破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调整好心情,她的表情尽量保持平静,“是雪球跑进来了,还不小心打翻了你放在桌上的文件,对不起,我马上抱它离开。”
  桌上的文件这五个字让贺澜琛的剑眉不悦地拧起,走到她面前嗓音阴沉的开口,“真搞不懂母亲怎么会挑中你做我的妻子?”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温晚的脑袋上方,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明明他们一个月前还有过无尽的缠绵,此时的他却陌生到令她恐惧至极。
  “和我朝夕相处的这三年你一定很痛苦,抱歉。不过好在我还没怀孕。”她抱起雪球挡住眼帘,努力控制即将要滚落的泪珠。
  他记得她说过母亲催她生娃,上次和她在阳台上放肆的那一夜,是他给她最后的机会。
  “我不关心你怀孕的事。”贺澜琛解开衬衫扣子,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他身上隐约散发着女士香水的味道,那是合欢花的香味,她从来不喜欢浓郁的花香。陌生的香水味刺激着她的心脏与大脑,这意味着他们的感情比她想象中亲密。
  真好,她没怀孕,他也找好了下家。
  或许,这次连老天爷也想让他们结束这段枯燥又痛苦的婚姻。
  温晚背对着贺澜琛,努力汲取着猫咪身上的暖意,“既然我没能如愿怀孕,以后我们也是要离婚的,从明天起我搬出去住。”
  贺澜琛深邃幽冷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后背,拉开椅子坐下,“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她听见他这声委婉的逐客令,抱着雪球落荒而逃,自尊心在顷刻间碎成了粉末。
  回到客房,温晚松开了怀里的猫咪,她在床边坐下,一想到离婚协议书和妹妹的医药费,她需要为离婚后的生活做打算。
  这些年为了养活患病的妹妹,她手里没有一分的积蓄,想要赚钱只能从长计议。
  她下班后兼职的甜品店跑外送业务,倒是能赚的比普通班高一些,就是体力上会比较辛苦。为了妹妹的医药费,她只能咬牙硬撑。
  晚上简单洗漱后,温晚躺在床上想的全是未来赚钱的规划,她一定要守护好妹妹,再苦再累也不能放弃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这么想着,她逐渐进入了梦乡。
  早上刚起床,温晚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她浑浑噩噩地接通电话,“喂。”
  “温晚,我给你买的验孕棒到了,你记得今天抽空测一下,我等你电话。”庄静娴柔美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温晚听见验孕棒,瞌睡虫一下子跑光,她还没开口回话,婆婆直接无视她挂了电话。
  妈,不是我不想怀孕,实在是贺澜琛不愿意配合我。
  一大早温晚无奈地深深叹息着。
  她想起上班快要迟到,冲进洗手间洗漱完动作利落地换好职业套装就下楼。
  来到餐厅,温晚没看到贺澜琛,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很折磨人,好在今晚她可以去医院给妹妹陪护,东西周末再来收拾也不迟。
  温晚上班前佣人把写着验孕棒的快递交给她,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她强忍着不适走出了别墅大门。
  嫁给贺澜琛的这三年,除了妹妹的医药费庄静娴按时打到医院账户,她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转变。上班依旧是地铁公交车,衣着朴素,背的包是常年不变的帆布袋。
  温晚回到公司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午餐时间她独自在员工休息区吃着自带的饭菜,因为经济的缘故她在公司里基本与同事没有社交,久而久之大家把她当成了边缘人物。
  吃过午餐温晚重新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下班时间一到,她回到甜品店和店长说明调岗外送服务后,晚上十点半她终于接到今天的第一单,骑着电瓶车她满怀希翼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心想住二环市区的客人要是能按时送达,说不定还能有额外的红包。
  她肚子饿极了,单手开电瓶车,另一只手往嘴里塞着面包,夜晚的风春寒料峭,吹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一个月前被贺澜琛咬伤的耳珠已经落痂,上面有着不深不浅的印子,仔细看十分明显。
  这道疤像是在嘲讽她在这段婚姻里的卑微与渺小。
  电瓶车稳稳地停在二环的公寓楼下,她拨通电话后得到了门禁密码后乘着电梯上楼。
  抵达后,她找到相应的门牌号,门一打开,温晚看到了贺澜琛的脸,他手里还端着红酒杯。
  “阿琛,是蛋糕送达了吗?”乔依依扯着嗓门唤他。
  贺澜琛单手接过温晚手里的蛋糕,转头望向身后朝他们走来的身段婀娜的女人,“是我给你订的蛋糕。”
  男人短短一句话让温晚的胃部冒出了一阵酸水,她恍然间才想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日。
  “小姐姐,今天是我生日,你先别走,我请你吃蛋糕好吗?”乔依依挽着贺澜琛的胳膊走到温晚面前,她堆笑的脸上挑不出任何一丝刻意与虚伪。
  温晚掐着自己的手掌,不敢对贺澜琛表露出任何一丝情绪,在面对乔依依的热情招待时,她的脚步往后退了退。
  “不了,我等下还有订单要跑。”她如鲠在喉,勉强说完这句话。
  乔依依不依不饶,拉住温晚的手,动作强势地把她拉进家里,客厅里的男男女女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想走,手里却被塞了一块蛋糕。
  乔依依当着大家的面指着温晚,“大家别介意,我每年生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任何一个出现在我生日这天的陌生人,必须要吃我亲手切的生日蛋糕。”
  贺澜琛端着酒杯,从始至终视线从未落到温晚身上。
  她端着蛋糕的手微微一抖,目光转向贺澜琛,“这位开门的先生,你觉得这蛋糕我要吃吗?”
  温晚一句话问出口,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乔依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想着贺澜琛,眼神透着一抹复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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