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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梁峰的话,任夙汐一愣,心里像是空了一拍。
  最近的事情接踵而来,她无暇顾及,竟忘了任晓楠要回国了。
  说来可笑,任晓楠从前学业那般要紧回不来,可自己和郁斯年结婚不过几个月,她便有了空。
  前世,弋铧郁斯年本要去接机。
  可那天公司有个重要的招标会议,任夙汐自然是劝郁斯年留下处理公司的事情。
  结果偏生这样巧,任晓楠回来时便出了车祸。
  原本也只是缝几针的事情,可任晓楠本身贫血,竟一时晕了过去。
  在吴兰的啜泣和任父的叹息中,郁斯年做了决定。
  他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温和,毫不留情。
  “要不是你拦着,我去接楠楠绝不会出事,是你害了她。”
  “你去给楠楠献血。”
  两句话,便彻底打碎了二人之间虚伪的关系。
  弋铧但当时的任夙汐并不知道,献血只是个开始。
  她最后会被任晓楠吃干抹净。
  思绪回拢,任夙汐骤然松开紧握的拳,主动道:“姐姐终于回来了,郁总去接她吧。”
  郁斯年一愣,似是对她的主动感到意外,他皱起眉头,却没说什么直接让梁峰推着他离开了。
  看着郁斯年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任夙汐心口仍是一刺。
  却不料任晓楠还是出了意外。
  刚回到家,她吵着闹着要展示自己留学的手艺。
  结果在厨房一时失手伤了自己,被送进了医院。
  任夙汐赶到时,正看见任晓楠脸色苍白的靠在病床上,和吴兰说话。6
  “妈妈,您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
  任晓楠脸色苍白,虚虚地抬手替吴兰擦眼泪。
  吴兰哽咽道:“我可怜的女儿,本来就贫血,这不是要了你的命吗?”
  任晓楠声音发颤:“医生说了,我没到能申请献血的条件,除非有人主动献血给我,否则就没有办法了。”
  “其实也没关系,妈妈,我已经不疼了,我只是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任夙汐冷眼看着她们虚伪做作的把戏,打算离开。
  “等等。”郁斯年忽然叫住了她,沉声道:“你给楠楠献血吧,她很难受。”
  郁斯年的语气很平静,落在任夙汐耳中却不亚于惊雷落地。
  原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要自己献血。
  而自己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意。
  强忍住喉间的酸楚,任夙汐轻声开口:“可是,我也刚刚出院。”
  她也刚出院,也是因为失血,她根本没有多余的血给任晓楠。
  这浅显的道理郁斯年不会不知道。
  但他的语气依旧不容置疑:“那又怎样,你已经出院了。”
  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一般,无论任夙汐如何努力深呼吸,却只感到窒息。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奋力博得关注,却终究无人在意。
  感受着温热的血从体内流出,任夙汐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送到了病房里。
  这是一楼的普通病房,一间八个人,加上陪护家属,房间里很是热闹。
  任夙汐的身边却空无一人。
  她拔了针头,独自来到楼上,看着被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任晓楠。
  这种舒适的单人间,就连灯光都比楼下的温暖。
  她的血被挂在血袋里,寸寸输送给任晓楠。
  任父甚至开起了玩笑,逗得母女二人笑出了声,就连郁斯年都弯了嘴角。
  她忽的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想要不惧鞭打,要么足够强大,要么粉身碎骨。”
  就像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即使冷风倒灌刺骨无比,但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任夙汐红着眼转身,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第二天她就回了公司,找到了祁鹤。
  任夙汐直接开门见山:“祁先生,我可以跟你合作。”
  面对她的转变,祁鹤挑了挑眉:“你的条件是什么?”
  任夙汐道:“我奶奶有很严重的脑血管病,您能帮她找医生吗?”
  “任小姐,生死之事我不敢保证。”
  祁鹤看着任夙汐,眼中尽是笃定:“但我会尽力一试。”
  祁鹤说得很中肯,并没有做虚伪的承诺,更让任夙汐信了几分。
  她朝祁鹤伸出手:“祁先生,合作愉快。”
  不料,祁鹤却摇了摇头。
  “任小姐,你搞错了,我们不是合作。”
  “我说的是,让你离开郁斯年,来到我身边。”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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