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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卿礼用力捏着银票的手指都泛起青白。
  他看向江琯清,似乎是要解释什么。
  叶寒峥却根本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拽着他的肩膀衣料,错身开门就将他推出去。
  “啊!白状元在这里呢!”
  爱慕者蜂拥掉头奔来,白卿礼又羞又气地推开众多姑娘就跑了。
  江琯清怔愣地站在试衣间内,心慌意乱的抓着帕子。
  也不知该为叶寒峥伤人的话有反应,还是该解释她对白卿礼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她只盼着叶寒峥赶快开门也出去。
  无论是打是骂,换个大一点的空间,她还能舒服一些。
  可惜她这点小愿望,也注定要落空了。
  “嫂嫂好像是满脸的舍不得啊!需要我帮你把人追来吗?”
  叶寒峥单手撑在她脸侧的木板上,上半身微微俯下,目光阴鸷森冷地盯着她问。
  这距离实在太近了。
  近到江琯清脸上微不可见的茸毛,都能被他灼热的呼吸吹得乱颤。
  与白卿礼的克制守礼,故意拉开距离完全不同。
  明明叶寒峥的背后有一块地方,他却故意紧贴着她而站,再加上上半身前倾。
  他几乎都要像个锅盖扣住发面饼一样,将她死死地贴在木板上才算完。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一共才见两面……”
  “就能孤男寡女地呆在这么狭窄的房间了?”
  他冷笑着打断她的话。
  江琯清用力吞了吞口水,实在是接不上来他的话。
  就只能听他继续说道:
  “让我来猜一猜。这里这么小,他定然是会碰到你的。碰哪儿了?是这里?是这里?还是这……”
  他另一只修长滚烫的手掌,拂过她的俏脸,香肩,还要继续向下落在山峦上,就被她狠狠地拍开。
  “叶寒峥,你适可而止!白卿礼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不过是我正好拉开门闩,他以为这里没有人就误闯进来。你何必非要说这么难听的话,羞辱他也羞辱我?”
  她气得咬牙,怒的俏颜都变成通红。
  他却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顺带字字清晰打碎她的异想天开。
  “君子?嫂嫂还活在书本里呢吧?”
  “白卿礼出身偏远的小县城乡下,一招金榜题名被点为状元。你以为他就真的能出人头地?从此功成名就了?天真!”
  “没有家族铺路,没有可靠的党派推送。多少满腹诗书的状元郎,都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寂寂无闻?你真以为他看上你的花容月貌了?”
  最后的话不无嘲讽。
  江琯清只觉得脸颊更加火辣辣的难受。
  她紧紧抓着帕子,倔强地看着他,目光就是最好的反驳了。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是叶家囚禁她三年,也磨灭不了的。
  而就在此刻,他却将她最后的底气斩断了。
  “白卿礼初入官场恃才傲物,将所有党派都得罪个遍。如今是想低声下气拜干爹都求不来,他不将目光落到与贵女结姻亲上,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出人头地?你以为他去茶楼是为喝茶吗?”
  “茶楼向来是京城贵女最喜欢消费的场所,能坐在包厢里的非富即贵。贵女被娇养长大,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与普通百姓家女子不同。嫂嫂若没有脑子,就用膝盖想一想,这叫看上你了吗?”
  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是让人无法面对的。
  哪怕江琯清从未想过改嫁,从未想过和白卿礼有过多接触。
  可是被叶寒峥这样数落一顿,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当场就气哭了。
  “是!我蠢,我笨,我才会被你们一个又一个的戏弄。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拒绝。那我还有说话的必要吗?以后见面都由你自己说,我就当个锯嘴葫芦好了。”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又带着恼怒的愤然,当真是雨打芭蕉那般动人。
  叶寒峥说了这么多的话,是真的不想轻易放过她。
  谁叫这小女人居然敢背着他勾搭男人。
  还要为野男人遮掩的?
  可是听她如此控诉,他向来冷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我也没说不让你说话,而是不让你为野男人说话。”
  口气虽然还是不好,可到底是等同于可以商量了。
  “你才是个野男人。既喜欢偷香窃玉进我房间,上我床。又要挤进这么小的地方,将我压在木板上。”
  他退,她就进。
  而且进的还有些小傲娇,开口就不过脑子的回怼。
  叶寒峥成功被她取悦到,轻笑出声的哈气带着好闻的雪松香扑面,一下就止住她的梨花带雨。
  “嫂嫂可以给我偷,却不可以惦记别的男人。再敢有下一次,我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要的就是这份独一无二。
  警告完便直起身,彻底放开了她。
  江琯清以为他就这样算了。
  然而下一瞬,他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珠花,就咯嘣一声碎裂。
  被他嫌弃的丢在地上,还狠狠踩了几脚。
  “真脏。”
  江琯清被他的喜怒无常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有心思试什么衣服?
  他说什么好看就买什么,反正穿不穿在她。
  本是很敷衍的决定,叶寒峥却很满意她的乖顺。
  所以临时给她加项目,宠着她道:
  “带你去玩。”
  四个字,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心情甚佳。
  江琯清搞不清他的情绪变化,只能被动地点头。
  反正只要不回那压抑至极的学府,去哪里都是好的。
  更何况还是玩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直男居然带她去跑马场。
  这对于大家闺秀来说,是玩吗?
  是玩吗?
  是玩吗?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拥有同款不正常脑回路的,还有安阳候世子薛远辉。
  她那个已经定下来的准妹夫。
  “怕什么呢?你放眼整个大宁王朝,能让本同知牵马的也就独你一份。你好好坐在马上别动,放松下来,很快就会骑了。”
  “将来若是遇到危险也能自救,总好过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还要把希望寄托在从天而降的英雄上,那样不靠谱的事情做做梦就行。现实中,没可能。”
  叶寒峥牵马走出去的时候,还在嗔她的抗拒。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从对面走出来也牵着马的薛远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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