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赫耸了下肩，无奈笑笑，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问我：“阿琬，你希望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回头望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根本不在乎他做出什么选择。”
“因为我是来送他一步步进地狱的。”
聂元赫顿了两秒，夸张地做了个打寒颤的动作：“阿琬，你好让人怕怕。”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赶紧去，再晚点苏楠笙都要被褚煊洛吃了。”
这句话我一点都没有夸张。
因为就在我和聂元赫说话的这十几秒中，褚煊洛看着苏楠笙的脸，眼神都开始发直。
没有任何前情铺垫，他直接就将苏楠笙当成“冯南静”紧紧抱住。
我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褚煊洛和冯南静的第一次相遇，就是这样的。
我是按照当年发生的场景，一比一帮褚煊洛还原的。
别说把苏楠笙当成“冯南静”，褚煊洛再喝多一点，他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回去，回到了和冯南静相遇的那一晚。
聂元赫在这时走到了一楼吧台。
他走到褚煊洛面前，一把将苏楠笙从桎梏中解救出来，然后一拳砸到了褚煊洛的脸上。
他们的声音从耳麦传到我的耳朵里。
聂元赫保持着对褚煊洛的愤怒，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演戏：“混账！这就是你说的，阿琬是你的命？”
“这就是你说的，你放不下阿琬？！”
褚煊洛喝了酒，意识本来就不清醒。
被这样突然打了拳，整个人站不住直接往后倒在了地上。
但他还是认出了聂元赫，也听清了聂元赫的话。
我听见音乐声中褚煊洛的呢喃：“阿琬……阿琬是我的命，我放不下她，她是我的妻子！”
他彷佛又把冯南静忘到了脑后，一把抓住聂元赫不让他离开：“告诉我阿琬在哪儿！你带走了她，你火化了她，你知道她的骨灰在哪儿！”
“聂元赫，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两家是定下婚约的，你没资格带走她，她是我的！”
聂元赫听得额边青筋凸起，他毫不犹豫地又给了褚煊洛一拳：“你也配！”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辛苦了聂元赫，也委屈他不得不脏了手。
我扶住耳麦，一字一句地对聂元赫说：“下面，把我的话转达给他。”
聂元赫动作停住，喘着气等着我的话。
而后他慢慢重复了我的话：“褚煊洛，在你声称冯南静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时，在你带着她的骨灰去西藏时，在你说后悔因为大冒险和阿琬结婚时……”
“在你丢掉你和阿琬的订婚戒指、在你维护冯南静不惜毁掉阿琬的名声时、在你花五千万只为了给冯南静买一个位置时，你就再也不配说你爱阿琬了。”
“你和阿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说是阿琬死了，我不让你见她的骨灰。就算是她还活着，你也永远别想见到她！”
聂元赫愤慨说完，转身大步走回二楼。
而后他一把推开门，双眼充满了血丝紧盯着我：“阿琬，你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摘下了耳麦，向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聂元赫，你还记得藤原容隐曾对你说，我灵魂离体吗？”
“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