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本小姐忙着呢,没空理你,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许祎澜却踏上台阶,直接越过她跨过门槛行了进去。
“哟,瞧大哥这样子,伤得不轻,御医怎么说啊?”
晋王上半身缠着夹板,没着上衣,见许祎澜就这么肆无忌惮走进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怎么听着,还感了风寒?大哥可要小心了,风寒要是养不好,也是会出人命的。”
“本王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
许祎澜行至床边,晋王苍白虚弱的脸色让她心情大好。
“是吗,可是今早,大哥不是还关心过我吗?我自然是要,回报一二的。”
这句话说得小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落在门口的陆汐柔眼里,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她过来将许祎澜一把拉开。
“你干什么?别打扰殿下休息。”
“我和我哥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
许祎澜今天真是不寻常,怎么老是和她作对。
“二小姐,你先出去吧,本王确实有几句话要同我的,妹妹讲。”
陆汐柔不情不愿地出去,许祎澜瞪她一眼直接关上了门。
“惊马的事,是你做的?”
许祎澜眼神无辜,“大哥在说什么胡话,马鞍底下发现了银针,不是你自己藏的吗?”
晋王盯着她,眼神射出暗芒,她竟然轻易就识破了,这是他为了逃避父皇的责罚,给自己安排的后路。
“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啧,这么拙劣的手法,我都不信,你说父皇会信吗?”
许祎澜伸出手指,在他绑着的夹板上死命按下去,他本就浑身无力抬不起手,在他痛到极限想要捉住她的手腕时,她悠的收了回去。
“别惹我,不然下次,就不是断两根肋骨了。”
许祎澜放狠话时,凑得有些近,晋王嗅着她的苏合香,竟然被这张脸蛊惑得有几分心猿意马,痛和潜藏的恶欲交织,他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根本没有证据,况且贺家快回来了,他要想娶贺倾辞便不能明着动许祎澜,这次,只能嫁祸到荣王头上了。
他眯了眯眼,也不急于一时,好妹妹,本王迟早要弄死你!
许祎澜行出门外,陆汐柔面色不善。
“你们说什么了?”
“妹妹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许祎澜往外走,见她还没跟上,冷哼一声,“怎么,要进去自荐枕席?”
陆汐柔红着脸,许祎澜说话怎么如此露骨,虽然她也不是没想过,但却不敢明面上表露出来。
她急冲冲撞了她一下,径直行到了大门外,陆铭远立在马车旁等她,脸色黑沉。
陆汐柔挂了个讨好的笑挪步过去。
“哥哥。”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陆汐柔捂着脸难以置信。
“哥哥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的!”
陆铭远一言不发,抓着她的手臂将人扔进了马车里。
许祎澜跟在后面上了马车,陆汐柔一直在哭,陆铭远冷着脸,已是气到极限。
“哥哥这是做什么?!我心悦殿下,你又不是今日才知,如今便是在殿下跟前立好感的时机,为何拦着我?!”
“啪!”
又是一巴掌,陆汐柔被完全打蒙了。
“哥哥!你好狠的心!回家我定要同母亲诉苦去!”
“够了!”
陆铭远厉喝一声。
“母亲已经被你气病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深更半夜往陌生男子府上去,还嫌不够丢人吗?!若是传出去,你以后还如何嫁人?!”
陆汐柔撇撇嘴,传出去更好,她便能顺理成章地嫁进晋王府!
陆铭远见她不知悔改,知道她心里盘算什么。
“你以为你能做这晋王府的女主人?!白日做梦!”
“有何不可!只要殿下心悦我,这晋王妃的位置迟早都是我的!”
“冥顽不灵!”
陆铭远没再细说,许祎澜却嗤笑了一声。
“妹妹还是矜持些,晋王不见得,看得上你。”
“许祎澜,你少说风凉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铭远厉声呵斥,“怎么和你嫂子说话的!道歉!”
“明明是她先......”
陆铭远狠瞪她一眼,陆汐柔心中委屈,哥哥怎么转性了,竟然护着她!
陆汐柔默默低头,许祎澜的话提醒了她,难道殿下方才都是诓她的吗?她不是没听过别人说,殿下中意的人,是贺倾辞。
她神情幽怨,低声道:“我不介意做殿下的侧室。”
陆铭远见她还不罢休,冷冷道:“你是陆家的嫡小姐,怎可做妾。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
回府已是亥时,她跟着兄长嫂嫂,朝陆府主厅去。
程氏坐在厅堂中,一直等着她。
“跪下!”
“娘!”
陆汐柔想上去像往常那样冲程氏撒娇,才行了一步,被程氏一个巴掌拍在桌上吓了一跳。
“我说让你跪下!”
她不情愿地跪下去,娘现在在气头上,还是服软吧。
“娘,我错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
“娘,是女儿不懂事,往后不会再犯了。”
程氏缓了一口气,见她跟着回府,又乖乖认错,眉眼舒缓了些。
“行了,起来吧。”
还未等陆汐柔起身,许祎澜却冷不丁开了口。
“呀,妹妹这衣袖上如何沾了血?”
之前夜色深,陆铭远未曾注意到,现在看了个清楚,柔儿的袖口上染了一抹血色。
程氏立即起身上前,关切道:“我儿受伤了?”
陆汐柔将手向身后缩了缩,搪塞道:“没......没事。”
许祎澜又道:“妹妹没事便好,今日宫中马球赛,晋王殿下摔断了肋骨,我还以为是沾了他的血呢。”
陆铭远眉心紧拧,他这个好妹妹帮晋王换过药?!
肋骨断了,定然要上夹板,必是赤膊相对,柔儿为他换药,那就是说她见过晋王的......
陆铭远本来平息下去的气焰,霎时又铺天盖地窜了上来。
“来人!把二小姐关进柴房,闭门思过!”
程氏还未理清是怎么一回事,刚要说情,陆铭远一脸不容置喙。
“谁也不许求情!娘,如果再纵容下去,柔儿迟早会犯大错!届时,陆家不一定能保住她!”
程氏不敢再多言,叶管事抿着嘴,欲言又止。
陆汐柔抬头狠狠剜了许祎澜一眼。
都是你!无端端提那血迹做什么!
许祎澜却故作担忧,“罚得太重了吧?妹妹身子弱,怕是还未用晚膳......”
“那就饿着!三天不准给她送饭!”
陆汐柔彻底傻眼了,还想再要辩解,陆铭远已经让下人将她押着朝柴房去。
她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她。
许祎澜!本小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