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回到夏家,刚进门,林管家就迎上来,“时小姐,时少爷,董事长在那边等你们。”
时宁兄妹跟着林管家过去,发现不仅夏龙亭在,于秀芹和夏晔都在。
于秀芹一见两人,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时先生答应了吗?”
时宁有些愧疚的摇头。
于秀芹满怀希望等了几个小时,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有些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能救长林,就是不愿意出手,他为什么这么冷血!”
时宁唇角抿紧,她虽然也不理解爷爷的做法,但是,说爷爷冷血她真的很不高兴。
爷爷在她心里,比夏家人全部捆一块还重要的多。
夏龙亭倒是神色平静,“秀芹,不要说这样的话。”
“时先生这个人我也曾经听说过,当年是京城非常有名的中医,他在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离开京城,不知所踪,这里面必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于秀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不出声了。
夏龙亭接着道:“这件事,你和夏晔不要插手了,我抽时间去找时先生谈谈。”
于秀芹连连点头,她觉得夏龙亭肯出手,这件事就有希望了。
她心情也平复了,歉意的对着兄妹俩道:“我刚才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时宁笑了笑没说什么,拉着哥哥转身上楼。
从电梯出来,在走廊里碰到了夏晴。
自从那天晚上夏晴跑走之后,时宁还是第一次见她。
夏晴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两团青黑,嘴唇有些发白,显然这两天过得不太好。
看到兄妹俩,夏晴眼里闪过浓重的恨意,就在时宁以为她又要如往常一般挑衅她的时候,夏晴却垂下眸子,一声不吭的走了。
时宁有些诧异,不过,想来是夏晴学乖了。
回到房间,时宁看了下时间,比起往常她去后院练字的时候晚了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奶奶应该也还在写字。
她放好东西便下楼,穿过花园,进了月洞门。
老太太的书房亮着灯,时宁正要迈步上台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夏晴的声音。
她的嗓音跟平时不一样,是那种一听就让人心疼的带着委屈的鼻音,“奶奶,我知道我错了。”
“可我就是害怕,怕你不喜欢我了。”
“她会写字,我不会,她会哄人,我嘴也笨,不会哄奶奶开心,我以为,只要她走了,就不会有人跟我抢奶奶的宠爱了。”
时宁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她听到老太太叹息一声,“傻孩子。”
“时宁的确很优秀,我也很喜欢她,可你是我亲孙女,这是不一样的。”
“别再胡思乱想了,以后好好跟他们相处。”
时宁站在台阶上,她明白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的意思是别人再好,在我心里也越不过你去,因为你是我嫡亲的孙女。
时宁心里止不住泛起一股恶意,不知道老太太得知夏晴跟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那天,还会不会疼爱夏晴。
她真的很期待那一天呢。
屋子里夏晴开始跟老太太撒娇,似乎在要老太太的什么首饰。
时宁站在台阶上吹了一会儿风,这才走上去敲门。
柳姐打开门,“时小姐来了,快请进。”
屋里,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夏晴依偎在她身边,好一幅祖孙和乐的场面。
时宁笑着,“奶奶好。”
“今天我来晚了。”
老太太朝她招招手,“你来。”
时宁走过去,老太太对夏晴道:“快给时宁道歉。”
夏晴后槽牙咬了下,神色僵硬无比,憋了好一会,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时宁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老太太拉过时宁的手,将夏晴的手跟她叠在一起,“好了好了,从前的事就过去了,姐妹俩以后好好相处。”
时宁只感觉到说不出的膈应,不动声色的抽回手。
夏晴忽然眸子一闪,笑着道:“时宁,我觉得奶奶说的对,咱们本来就是姐妹,应该好好相处。”
“我应该比你大,我一月生的,我以后就叫你妹妹行吗?”
她撒娇似的对时宁道:“妹妹,之前的事是姐姐错了,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时宁望着夏晴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不得不说,夏晴成长的真快,知道怎么恶心她,还顺便讨好了奶奶。
时宁懒得跟她演戏,淡淡的道:“我去写字了。”
她坐到桌前,开始临帖。
夏晴似乎发现这样对付时宁很有效果,她越发来劲,“奶奶,你看妹妹不肯原谅我呢。”
老太太轻拍她一下,“你别打扰时宁练字。”
时宁心无旁骛,很快便渐入佳境,等她写完一张帖子放下笔,这才发现夏晴已经走了。
她洗干净毛笔挂在笔架上,对老太太笑笑,“奶奶,我回去了。”
老太太和气的笑:“嗯,早点休息。”
······
第二天下午时宁和哥哥照常去武馆训练。
上了二楼就看到邵延自己在练木人桩,时宁过去看了一会,邵延动作十分灵活,劈、砍、推,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速度也很快。
邵延抽空看了她一眼,动作不停,“先去那边先扎马步,我一会过来。”
时宁乖乖的点头,换好衣服扎马步。
邵延练了一会,擦了擦汗便朝时宁那边过去。
时宁背对着他,扎了个标准的马步,仔细一看,小腿肚子还在打颤。
邵延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对着时宁的小腿轻轻一踢,从前他扎马步的时候,师傅就是用这个办法检验他马步扎实不扎实。
只不过,师傅踢他那是毫不留情,他踢时宁脚下收了七八成的力道。
时宁本来就快坚持不住了,被踢了一下,立即失去重心,往后仰倒。
邵延没想到时宁的马步这么虚,眼看人要摔了,赶紧弯腰去捞,一只手掐住了时宁的纤腰,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腋下。
时宁身子往后仰着靠在了邵延怀里,手下撑到了什么软中带硬的东西上,低头一看,是邵延的大腿。
邵延把人捞起后就松了手,顺便嘲讽,“你这扎的什么马步,太虚了。”
“让你回家练,练了吗?”
时宁道:“练了,我天天早上扎一个小时。”
一边回答,心里一边琢磨,刚才好像不对啊,邵延他的手好像是碰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