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女生对第一个男人的后劲挺大。该死的自尊心,沈婧僵着脸,“跟你没关系。”
“陪我。”
他手缓慢抄进西装裤,“我也没吃。”
沈婧小声一声哼。
只是眨眼间。
周律沉空出来的手握住她手腕,都没等她作反应。
“凶。”她说他。
说他们之间不熟吧,明明也…熟。
就这样,他牵她走。
她踉踉跄跄上了他车。
她回想,周律沉完全来者不拒放任她纠缠,即使见面也能穿裤子不认,不关痛痒逗弄她,仅限于来了乐趣,丝毫不会陷入不该有的欲望。
今日目睹街头的那一幕,心里多少抗拒。
他也能了无痕迹牵着她。
你到底想怎样周律沉。
想怎样。
那一根虚无的线隐隐挑惹她的心绪。
红色跑车前脚坐的是美艳女明星,这会儿才过去三小时吧。
他也能从容不迫换成别的姑娘。
他领她去一处私厨小馆。
静谧到基本没客人。
氛围通幽的环境,大树长在房子里。
周律沉没吃晚餐,真就缺个陪吃饭的伴。
白嫖二公子,饿肚子的沈婧,于是安安心心地吃。
时不时瞟对面的周律沉。
清爽利落的短发,很黑,容色带点深倦,怎么有男人长相矜贵,身材又欲,行为又野,契合得如此耐看。
舀一口粥,看一眼周律沉。
被周律沉逮了个正着,筷子一放,“看什么。”
沈婧收敛起表情,“屏风的漆线雕,很漂亮。”
周律沉坐的位置,后面伫立一道屏风,非遗传承手艺的漆线雕勾勒凤凰图。
自然漂亮。
她装得很像,说她纯,她也没那么纯了。
她的小动作在周律沉面前,无处遁形,根本不够看。
她越装,周律沉越爱玩野的,“有你漂亮么。”
他声音低,配他那张俊逸的脸,欲得不行。
懂他话外的意思,懂他在指那几夜的糊涂睡到一起,沈婧呼吸滞了。
下一秒识趣得很,低头老实干饭。
周律沉嘴角嗤笑。
一旁招待的主厨自然都听见,训练过,场合之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周先生您好,需要加菜吗。”
周律沉看沈婧。
她用小勺子塞了最后一小块点心,口味绵绵又香,轻轻点头。
“要。”
她就要手里这份精致小巧的点心。
份量小,前后上了三份。
她才心满意足。
周律沉拿出钱夹递卡付钱,是一张通体纯灰色的卡。
沈婧瞥见了。
联合银行的。
周家,联合银行。
晚饭过后,周律沉给她叫车回市区。
他收起西服在弯臂,说走就走。
没亲自送她,谁知道他又去哪。
人就这么走了,从头到尾没有多余表情,好似就那么随意将她撇在餐厅,冷风都赶不上他的薄情。
她有陈尧的联系方式,就是没有周律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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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沈婧回弄堂。
刚上阁楼,人罗元平就坐在屋里,和她祖母有说有笑。
这人怎么上来的?
罗元平看到她,竟笑得他俩很熟的模样,“我无聊,来看看阿奶。”
“出去。”沈婧一吼。
罗元平丝毫不动。
老太太可能耳背,“囡囡来了。”
沈婧整理好笑容,走过去,扶起老太太,“我不是说了不要随便放人进屋里吗。”
老太太定睛一看罗元平,又看沈婧,“你朋友,他说。”
罗元平是无恶不作,稍微穿个得体行头装一装,人模狗样。
这个她真不怪外婆,外婆善良,看谁都笑呵呵。
罗元平放下咖啡,“楼下等你,我的五十万。”
眼看罗元平打开门离开,没在祖母面前胡说八道,沈婧才稍稍安心。
她不着急下楼,一遍又一遍提醒祖母,那个人不能来。
祖母躺在摇椅上,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婧靠在门板,提醒也没有用,没两天就能忘干净。
转身,下楼。
隔壁楼住的阿伯正骑自行车回来,开口就囡囡又来啦。
沈婧礼貌颔首,走向蹲在地上的罗元平。
“说吧。”她靠在墙上。
“你昨晚跟谁在一起?”是,罗元平昨晚看见沈婧跟一个男的从酒店出来。
那个男的吧,罗元平认不出来到底是谁,瞧着,谦谦公子哥的气度,看起来就不太好惹。
“你们是不是住酒店一夜?”罗元平问。
“五十万是吗,五十万就不纠缠我是吗。”沈婧心里当然不愿意替继父承担那份高利贷。
频频被罗元平盯住,她宁愿花五十万息事宁人,虽然手里的钱目前不够。
她可以挣。
“我问你,你喜欢那个男人是吗。”罗元平在乎的不是钱。沈婧一直避讳与他有任何接触,碰一下手都不行,昨晚,她就随意给别的男人碰来碰去。
沈婧:“是,我喜欢那个男人。”
周律沉是风流随性,可就是这样的周律沉,她才把他睡到手。
“五十万,我还给你,以后不许来打扰我外婆。”
“行,我给你一周时间,你拿得出来再说,拿不出来,给我离开那个野男人。”罗元平气走了。
沈婧有些想笑。
这是什么发疯言论,什么叫离开那个男人。
但是,沈婧看了眼手机里的余额。
一周?
她拨通了某整形美体医院的号码,“你好,我是沈婧,你们经理先前找我代言的事,还可以商量,对,是的。”
她身上都是原件,只因某一日被邀请给美体医院做宣传,要她的身材宣传。
沈婧有一身的真材实料,玲珑曲线,该傲人的傲人,该翘的翘,甚至可以说,皮肤没有任何瑕疵,真实真人真货宣传更带劲。
那边跟她确认,定了时间。
沈婧挂电话上楼。
老太太人在楼梯口,佝偻着腰,“走了?不留你朋友吃饭吗。”
沈婧解释都累了,拿个图片摆在祖母屋里认才行,迈步上楼梯,慢慢扶外祖母回屋,“做饭啦,我想吃排骨。”
老太太攒着眉头,“他说的那个野男人是谁伐。”
她扬起脸笑,“坏人。”
坏得很,坏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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