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扣子,有时候是葡萄,有时候是小石头……
想起这些,万知柔鼻尖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她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
恢复过来,万知柔就自己动手,打算堆个小雪人出来。
做好了身体,万知柔走得远一些去滚圆圆的雪人脑袋。
回来时,忽地脚下一滑。
万知柔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前方是被人踏平的雪,已经成了僵硬的冰,摔上去肯定就破了相!
一只大手忽地拉住了她。
下一瞬,被惯性力拉扯着,两人一起换了个方向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冰冷的雪沫落进衣领中,冻得万知柔一哆嗦。
她回神,正要动作,就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是你?”
“我没有打扰你吧?”
许久未见的梁叙言,眨了眨眼睛看她。
万知柔忙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心情复杂。
怎么偏偏是梁叙言?
万知柔皱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梁叙言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只是路过。”
万知柔张了张唇,还是说了:“……谢谢。”
如果不是梁叙言,估计她现在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
说完,万知柔就转身捡起地上的雪球,想要快点堆完这个雪人,快点走。
可本来圆滚滚的雪球却被摔得凹了下去。
万知柔叹息一声,真是天不遂人愿,倒霉透顶。
“我帮你。”梁叙言走过来。
“不用。”万知柔马上就拒绝了。
梁叙言忽然开口:“柔柔,就算分手了,我们还是十几年的朋友不是吗?”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没道理把我当做仇人,不是吗?”
万知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知道,梁叙言说得对。
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说,相识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做不了男女朋友,做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没有必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可万知柔经历过那些事,哪里能做到用平常心对待。
她只想离开梁叙言,离开让她痛苦的一切。
万知柔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达成目的,她又无法向梁叙言直说:“你伤害了我,我不爱你了,我对你PTSD了。”
万知柔只能说:“我只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她会介意我的存在。”
梁叙言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死磕到底:“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
“不可以!”万知柔的声音忽然间加大了音量。
怎么可以那样?那和前一世有什么区别?
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别人,就不同了吗?就不痛了吗?
手中的雪球被捏的粉碎,砸在她的脚上。
万知柔才恍然回神,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了。
梁叙言看着她,几乎哀求:“柔柔,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他又补充:“你放心,我绝不会越界。”
万知柔心中乱作一团麻,纠缠着,缠绕着,解不清。
“随便你!”
她顾不上雪人,转身脚步慌乱的离开了。
因为刚才的一瞬间,她本该死寂的心又一次因为梁叙言而抽疼了。
一想起回忆中的场景,她就无法冷静。
就算是陪了她十几年的物品,也会舍不得。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曾经救她于水火的人,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
虽然和梁叙言的关系不再如同冰点,但两人也很少再见面。
就像梁叙言说的那样,他不会越界,会保持朋友的距离。
万知柔也不再分心于这些,一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几月后。
万知柔最近收到了一封律师事务所的邀请函,叫她去实习。
她收拾东西时,忽然从包里掉出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