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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凌晨,秦时川才带着居翊从地下室上到一楼。
  佣人不敢关灯,秦家老宅客厅的灯光还大亮,映照出男人指间的一点鲜红。
  秦时川冷着脸,随意的甩了甩手,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恶心。”
  一楼就有洗手间,秦时川先去仔仔细细的洗了手,修长手指被洗手液的淡淡味道所覆盖,才抽纸擦了手。
  他浑身的气势太过骇人,阴鸷而疯狂,眸底都隐隐透着猩红。
  尤其是目睹了秦时川发疯的居翊,沉默跟着,有些不敢说话。
  众所周知,秦时川是以残忍狠绝的手段登上的秦家家主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接手家主位后,男人被暴戾狂躁的状态困了小半年,完全抑制不住凶性,甚至有时会为了保持理智而自残。
  好不容易恢复后,秦时川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凭借男人的极端漠然和自制力,本不是一件难事,他也顺利的度过了三年。
  直到今天。
  居翊好似又看到了那只出笼的嗜血猛兽,充满了凶神恶煞的暴怒攻击力。
  “秦总,我们现在回去吗,夫人还在等您。”
  为了避免秦时川失控,居翊咬牙提醒。
  听到了“夫人”两个字,秦时川黑沉沉的眼眸微动,随手将擦拭过的餐巾纸丢在了垃圾桶中。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伸进裤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心。
  居翊偷眼看了看,是那对秦时川私人订制的对戒。
  男人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到胸膛中翻腾的暴戾平息,他深深地握了握那枚银戒,指尖勾起,将之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像是从来没有取下来过一样。
  “走吧,回去。”秦时川神色自如,淡淡吩咐道,“以后我不想在京都看到他们。”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略快,是充满了期待和急切的表现。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居翊紧跟在秦时川身后,忍不住暗暗在心中赞叹。
  彭岁晚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秦时川而准备的一道锁链,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发狂野兽束手就擒,俯首称臣。
  从人到兽是因为她,从兽变人,还是因为她。
  ……
  进入主卧前,秦时川用书房的卫生间急匆匆的冲了澡,洗去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动作很轻,开门进了主卧。
  床上的小姑娘还睡得无比安稳,半点不知道秦时川刚刚出去做了什么。
  半边被子掀开,床垫微微下陷时,彭岁晚有些迷糊的往旁边摸了摸,眼也没睁。
  她太困了,以为自己出了声,实际就是小猫哼唧,要不是卧室一片静谧,秦时川都听不到她的话。
  “快睡觉。”
  小姑娘的手胡乱一摸,直接搭上了男人的腹肌,像是觉得手感极好,还迷迷糊糊的摸了好几下。
  让秦时川绷紧了肌肉,放缓呼吸不敢动。
  当他完全的躺进被子中时,刚停下动作,身边立刻就黏过来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充满了依赖的紧紧贴住他。
  秦时川闭了闭眼。
  他转向侧卧,手掌自然抬起,圈住彭岁晚的腰肢。
  只需要往后一拉,小姑娘就能整个嵌入他怀中,严丝合缝,仿佛他们就是世间最契合的一对夫妻。
  秦时川低低喟叹一声,掐紧了小姑娘的腰。
  ——他真的太需要彭岁晚了。
  遇到彭岁晚后,他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
  彭岁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稀奇古怪的梦。
  甚至让人有些面红心跳。
  她梦到自己对着秦时川动手动脚,胡乱摸完,轻.薄了人的上半身后,还不死心的想扒拉人的裤子。
  被拒绝后,直接气得在人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看着梦中男人那隐忍克制的微红脸庞,彭岁晚才猛然发觉,她竟然很喜欢看这个样子的秦时川。
  梦境的触感太真实,意识逐渐清醒时,彭岁晚还有些恋恋不舍。
  周围好像还是一片昏暗,彭岁晚仍旧困倦,她转了个身,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想着今天早上没有课,正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床垫微晃,光滑温热的肌肤直接贴上了她的手臂。
  彭岁晚:?
  她有些迟钝的意识到了不对劲,艰难从困意中抽身而出,睁开了眼。
  刚醒时,目光还有些不聚焦,彭岁晚慢了半拍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锻炼得宜的胸肌饱满流畅,只看着都能想象到柔韧温热的触感。
  腹肌隐没在被子的阴影中,看不分明。
  而抬眸去看,第一眼就被锁骨旁的那个牙印给吸引了视线。
  彭岁晚感觉有点儿懵。
  这个牙印,好像有点眼熟,还挺像她梦里咬得那一口哈……
  ……这不会就是吧???
  那她做的到底是不是梦?!
  想到所谓梦里自己那些放肆的动作,彭岁晚突然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畅。
  或许是因为她动了几下,原本闭眼沉睡的男人倏然动了手,圈在彭岁晚腰间的手掌上滑,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
  他没睁眼,甚至嗓音也是带着困倦的,“晚晚。”
  像是条件反射性的一声呼唤。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亲亲密密的喊着。
  彭岁晚感受着后背温柔轻抚的力道,安静下来不动了。
  她已经没了睡意,便缩在秦时川的怀中拧眉思考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她去上了个厕所,还听到了秦时川不行的谣言……
  彭岁晚又骤然回忆起梦中车上的情景,咬着唇红了耳尖。
  秦时川,明明就挺行的啊。
  别的不说,反正,精神是挺好的。
  非常有活力。
  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回味”车上情景的彭岁晚,喉间溢出一个小小的呜咽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实在是太丢人了吧!
  彭岁晚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就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动了动,长手长腿的略微舒展,换了个姿势。
  掐在腰上的手臂愈发的收紧了,使得彭岁晚不得不和秦时川紧密相贴着。
  睡了一觉的白衬衫已经被卷得乱七八糟,秦时川的手掌是直接亲密无间的扣在她的腰身上。
  而因为变了姿势,彭岁晚被迫往前,胸口直接撞上了男人的硬实肌肉,让她忍不住蹙眉轻轻嘶了一声。
  秦时川微微垂头,将脑袋抵在了彭岁晚的颈窝处,高挺鼻梁蹭着那柔嫩肌理,呼吸间的热意直愣愣的往上扑打。
  彭岁晚忍不住抬起手抵在了秦时川的胸口,颈窝处的湿热感触奇异,让她感觉脊背都在密密麻麻的泛着酥痒。
  她想挣扎出一点空间,试探性的动了动腿。
  膝盖骤然抵上了一处。
  热意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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