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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健硕宽阔的后背满是鲜血,殷红的血液沿着沟壑分明的起伏落到强劲有力的腰部。
  因为疼痛,小麦色的肌肤上已经起了薄汗。骇人的贯穿形伤口赫赫的挂在肩膀的位置,似乎是被什么圆柱形的武器狠狠贯穿而过,所形成的伤口。
  除此之外,整个后背都纵横着狰狞的鞭痕。
  贯穿伤的很深,血怎么也止不住。
  而鞭伤则是血肉翻起,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结痂又裂开。
  摘去面罩和眼镜显露出男人俊美无铸的硬朗面容,高而翘的鼻梁下汗液滴下。因为失血有些发白。看起来虚弱又可怜,静静的一声不吭。
  清理伤口的过程十分难熬,飞机上没有太多水。
  姜歧只能拿着水壶打湿手帕,手不知觉的颤抖,耳边螺旋桨旋转运作的声音,盖住她心脏猛烈的跳动声。
  他们现在在联邦专用的军方飞机上,不大都是机舱里面,门口和后面都有拿着木仓的士兵站着,他们现在正在前往联邦。
  “呼。”姜歧做完最基本的清洁和上药松了口气。她从来没见过安德鲁这么虚弱的样子,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矜贵、自持、强大。
  这些是联邦民众对安德鲁的评价。
  “我要开始上药来,可能会有点疼。”
  “你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姜歧是会处理伤口的,毕竟是在是在笼罩联邦大部分的医疗的姜家里面长大的,姜家最不缺的就是有关医疗方面的书籍。
  她动作娴熟的拿出止血的的药物,没有丝毫犹豫。
  贯穿伤是那个怪物所伤,那么,这些鞭伤又是怎么来的呢。
  谁能在安德鲁.莱特森的身体留下这种带着凌辱意味的伤痕。
  “唔......没关系...不用管,直接上药。你不能多接触这种……”像是想到什么。安德鲁脱口而出的话顿住。
  安德鲁锋利得眉头紧蹙,握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帮他上药的姜歧,这个时候,她好像在发光。
  姜歧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令安德鲁想到自己拒绝她求救的那一次。
  战场环境变幻莫测,危机四伏,让自己娇弱的妻子身处险地,无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任性的行为。安德鲁当时认为姜歧的请求是无理取闹,没有考虑到她可能具备的医护能力。现在看来,姜歧确实具备作为医护人员的潜力和素质。
  姜歧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脆弱和羸弱。相反,她的真实性格坚韧不拔,拥有独一无二的耀眼灵魂。
  一旦走进她的内心,得到她的认可,她会为了心中重要的人付出一切。
  安德鲁懊恼于自己以前的高傲自负,令他现在才发现小妻子的闪光点。
  他们已经飞了许久,天空的今日最后的一抹天光从机舱的驾驶室前方洒落到少女洁白的脸庞上,照进那黑玉般灵动的眼眸里。
  胸前的太阳勋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个时候安德鲁可以看到少女脸颊上的绒毛 ,黑色的发丝在晚霞火热的色调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泽。
  目光无法移开。
  安德鲁清晰的从耳膜里感觉到了心脏的鼓动节奏。
  这些鞭伤,是他对自己的高傲自负忽视姜歧的惩罚。
  “那个怪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婚约是有着什么隐情吗?”
  经历一番猛烈战斗的安德鲁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个披着姜玄皮的家伙干掉。
  姜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祂明显比上次和艾尔战斗时强上不少,复活的速度快了很多。
  祂似乎知道有安德鲁在,这一次祂依旧带不走姜歧。趁着缠斗的间隙伸出黏腻的由肉块组成的触手,想要把她带走。
  安德鲁想都没想身体率先做出反应挡在了家歧身前过来,而后被恼怒的怪物刺穿了肩膀。
  身份被拆穿,安德鲁没在戴着面具,锋利的眉峰下垂,看起来有些可怜。
  “......”
  安德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的婚约只是因为一场交易。
  是假的。
  他说不出口。
  愧疚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歧,所以他选择戴上面具。
  如今身份被拆穿也没关系,他现在所剩的东西也就是这个破碎不堪的婚约了。
  一但说出口,他就什么都不剩了 。
  看着转过头装傻充愣的男人,姜歧拿着绷带包扎伤口的手紧了紧。
  随后剪断绷带,做好固定。
  坐到一旁的垫子上,抱着腿低下头不再说话。
  生气了。
  安德鲁意识到。
  少女的脸颊微微鼓起,圆润雪白。长睫之下翘而小巧的鼻尖泛着嫣红。
  他得哄哄她。
  安德鲁随意披上一件外套,遮住健硕的上半身,小心翼翼的挪动着高大的身子凑到姜歧身边。
  完全没有脾气,心尖软成一团。
  他凝视着姜歧,最终妥协,“我说出了的话,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说罢,安德鲁看向姜歧隆起的小腹摸了摸鼻尖,“好吧,你生气也没关系,但是不能气太久。憋着对身体不好,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你可以打我骂我。”
  “但不能不理我。”
  安德鲁的眼睛无疑是锐利的,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众生。可现在桀骜不驯的男人眼眸里面全是可怜的恳求。姜歧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德鲁,尽管惊讶于铁血的男人居然也会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姜歧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你说吧,我不生气。”
  安德鲁深邃的鹰眼直勾勾的看着姜歧,眉峰下垂,看起来好不可怜。
  “也不会不理你。”她补充道。
  见她答应,安德鲁终于愿意开口。
  “你记得那场宴会吗?那年的虔诚花节莱特森家族为我举办了一个宴会,说是宴会也不过是挑选联姻对象的仪式。”
  “嗯,我记得。”
  那真的是一场盛大的宴会,联邦上层权贵带着自家的千金纷纷来往,希望能得到莱特森家长子的青睐,每位女孩都会有一株虔诚之花,唯独那时的姜歧没有。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场宴会是姜歧的人生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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