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体会过爱情的滋味吧?你知道吗,南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亲手给我做饭,还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他曾说过最温柔的一句话就是,星辰,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小时,南沉有说过爱你吗?以前他经常对我说,可我总是嫌弃他幼稚……”
白椀默默地听着,回想着自已这三年和盛昱霖在一起的日子。
他从未下过一次厨房……
自已生病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一句关心的话。
至于爱,他从没说过。
白椀平静地望向她:“你说完了吗?”
阮星辰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椀过于平静,还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过于清澈,像是洞察了人心一样。
直到白椀离开,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阮星辰好像又回到当初那个要接受夏家救济的贫苦孤儿的模样。
在她夏家大小姐的背后,永远是一个跳梁小丑。
……
白椀怎么可能会对阮星辰说的话无动于衷呢?
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原来也曾轰轰烈烈,像是孩子一样喜欢过其他人。
耳中又开始发痛了,白椀抬手取下助听器的时候,才发现有鲜血落在了上面。
习惯性擦干净上面的血,将助听器放到一旁。
睡不着……
白椀打开手机,点看微信。
却看到了一条又一条艾特她的朋友圈。
点开一看,全是阮星辰发得仅她可见的照片。
第一张,是大学时候阮星辰和盛昱霖的合照,两个人站在一起,盛昱霖的眉眼是那么温柔。
第二张,是两人的聊天记录,盛昱霖亲昵说,小辰,生日快乐,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第三张,是盛昱霖和阮星辰手牵手一起漫步沙滩的背影……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甚至更多更多,无数的照片压得白椀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再往下看,快速关闭了手机。
这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该放弃了。
这天,白椀在自已的私人日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我没有看见过光。
第二天,她习惯性去准备早餐。
可直到六点过去,盛昱霖还没回来时,白椀才发觉自已原来忘了他说过以后都不回来吃早餐。
本以为盛昱霖不会回来了,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浅浅睡去。
“不是说过,不用给我准备早餐吗?”
一个不耐烦的嗓音响起。
白椀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盛昱霖不耐烦地从面前走过。
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又是忘了,又是对不起……
盛昱霖回头看向她,视线格外冰冷。
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如既往的浅灰色调,朴素衣服。
显得好像自已没钱,一直虐待了她一样。
“你怎么没忘回来?怎么没忘我和你结了婚,没把自已也给忘了?”
“是舍不得吧?舍不得陆家的钱!舍不得我盛昱霖这个赚钱机器!”
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直戳白椀的心口。
白椀垂下眼眸:“南沉,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
她在乎的从来就是盛昱霖这个人。
盛昱霖笑了,笑容中都是嘲讽。
“那你母亲今早去公司求我给你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白椀懵了。
她望着盛昱霖那双布满寒意的黑目,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生昨晚的气。
盛昱霖也没和她废话。
“白椀,你要想好好待在陆家,要想夏家不倒,就让你母亲安分一些。”
他匆匆说完,去书房拿了东西,换了一身衣服后离开。
……
不等白椀找夏母。
夏母就自已找上了门,一改往日的冷漠,她抓着白椀的手,温柔道:
“小时,你去求南沉,让他给你一个孩子吧?哪怕是通过医学手段。”
医学手段!
白椀怔怔地看着她,就听她继续说着。
“阮星辰已经告诉妈了,这三年里,南沉从来没有碰过你。”
这话可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
白椀不明白,为什么盛昱霖会把这件事告诉阮星辰。
可能他真的很爱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妈。放手吧。”
夏母一愣,眉宇紧蹙:“你说什么?”
“我累了,我想要和盛昱霖离婚……”
“啪!”
话还没说完,夏母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白椀的脸上。
她的慈母形象荡然无存,指着白椀一字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说离婚?离了陆家,你以为你一个不健全又二婚的女人,能嫁谁?!”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你一点都不像我!早知道就不该把你接回来!”
白椀仿佛麻木了一般。
从小到大,夏母就不喜欢她。
夏母是知名舞蹈家。
可是生下的女儿白椀却生来弱听,是她这辈子的心结。
因此,她狠心将白椀完全交给保姆照顾,直到读书年纪,才让白椀回夏家。
以前白椀听老师说,没有母亲会嫌弃自已的孩子。
于是她努力让自已变的优秀,尽可能讨好母亲。
哪怕是弱听,可她舞蹈、音乐、书画、语言等各项都是名列前茅。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管她做的再好,对于夏母来说都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女儿。
就像是夏母说的,她是个不健全的人。
不健全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亲情、爱情……
夏母离开后。
白椀用粉底将脸上鲜红的掌印给盖住后,一个人坐车去了趟律师事务所。
办公室内。
夏父生前的法务蒋明彻拿过她递来的授权书,翻看完后,望向她,不明白。
“你真的要把夏先生偷偷留给你的一部分遗产全都给盛昱霖吗?你应该清楚,他不缺这么一点钱。”
白椀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这是我欠他的,必须还。”
三年前,夏父意外身亡。
他生前早就立好了三份遗嘱,知道夏母不疼这个女儿,于是让蒋律师把最后一份遗嘱私下告诉白椀。
最后一份遗嘱,写的是等白椀结婚三年后,如果觉得不幸福,或者想要有自已的事业,不依靠别人的时候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