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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墨将筷子递到她手上,轻笑道,“你这么好,是不是便宜我了?”
  阮沅兮拨弄着米饭,“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想堵住我的嘴,有一个办法很简单。”容墨刻意停顿了下,玩味地看着她,“我告诉你?”
  阮沅兮眉心一跳,隐约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别说了,吃饭。”
  注意到她微微发红的耳根,容墨浓墨般的眼瞳笑意愈深。
  脸皮真薄。
  吃完饭后,阮沅兮被拉着坐到大班台前,容墨站在她身旁,滑动鼠标点开了一份文件。
  “上次你要查的那个人,有结果了。”
  阮沅兮的视线定在电脑上,看到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照片,下面附着姓名年龄和职业。
  M洲安全公司保镖。
  细想起来,尽管当时对方只说了两个字,但阮沅兮可以断定,他的中文很标准,并没有口音。
  “只有这些信息?”
  容墨侧眸注视着她,目色不着痕迹地深暗,“两种可能。第一,他的确是M洲某个贵族的保镖,第二,他的信息被刻意屏蔽过。”
  阮沅兮靠着椅背,轻咬了下指节,“如果是第二种,就说明他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保镖。又或者,保镖的身份是个幌子。”
  容墨“嗯”了一声,“可以这样认为。”
  阮沅兮转过椅子,俯瞰着落地窗外的街道,话锋突兀地变了,“你说,倘若一个人失踪三年没死,却又没半点蛛丝马迹,会是什么原因?”
  “失忆,毁容,半死不活。”
  “……”
  虽然离谱,但也不是没道理?
  容墨俯身撑住椅背,语气噙着意味深长,“还想知道更多的话,我可以继续查下去。”
  阮沅兮陷入了沉默。
  起初她想调查这些,无非是牵扯到了江聿琛,可如今,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方向。
  对方分明是在借用这种方式引起她的注意,试图让她知道些什么。
  平心而论,阮沅兮既不喜欢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又做不到对此置之不理。
  万一,真的能找到江聿琛还活着的证明呢?
  “查吧,我想知道。”
  “好。”
  容墨关掉了文件,将其在电脑上加密隐藏。
  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能令人生出困意,阮沅兮支着额角,眉宇间笼着明显的倦色。
  容墨揽住她的肩,拥到身前轻拍了两下,“困了?”
  阮沅兮仰起头,面无表情,“怪谁?”
  “怪我。”容墨低头蹭着她的鼻尖,“去里面的休息室睡会?床单和被子都是新的,我没睡过。”
  阮沅兮没有拒绝,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非要开车回去,再睁眼多半是躺在医院的ICU。
  ……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阮沅兮是被剧烈的痛感生生唤醒的。
  腹部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拼命撕扯,她知道,是生理期提前了。
  阮沅兮勉强支起身,刚想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来袭。
  坠地的闷响声过后,听到动静的容墨来不及叩门,便直接走了进来。
  他看到阮沅兮跌坐在地,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阮沅兮想开口,却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冒出两个模糊的气音,“例假……”
  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是偏不巧,被撞见了她狼狈的样子。
  容墨将阮沅兮抱回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裙摆的那抹污渍,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我让容晚拿东西来。”
  阮沅兮没什么力气地点头。
  意识昏沉间,她听到一来一去的脚步声,随即,容墨在床边坐下,把一杯热水递到她嘴边。
  阮沅兮半倚在男人怀里,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容墨拂去她额头沁出的冷汗,将浸湿的发丝拨到耳后,眸中淌过深浓的疼惜,“以前都这样?”
  “嗯。”阮沅兮的声音又软又轻。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毛病,自幼体弱偏寒,调理了也没用,每个月都要靠着止痛药撑过。
  容墨紧抿着薄唇,一只手探到被子下,温热宽厚的掌心贴在她腹部,打着圈轻轻揉按。
  大约十分钟后,容晚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她把一大堆东西放到床边,拎起一个袋子,从里面抖出了十多包不同的卫生用品。
  “我问部门的女员工拿的,各种牌子都来了点,姐姐你看着用。对了,还有这个……”
  容晚掏出一个卡通的暖水袋,不分由说地塞进阮沅兮手里,“我插过电了,是热的。”
  “还有暖宝宝,红糖姜茶,止痛药,都在这了。”
  一番倒腾过后,容晚严肃地问,“五哥,我没落下什么吧?”
  容墨没回答她,而是干脆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行,她就是一工具人,用完就扔。
  容晚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阮沅兮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几乎要扶着墙才能站稳。
  一件长款的西装披到她身上,紧接着身子一轻,容墨将她横抱起来,“要不要去医院,还是送你回家?”
  阮沅兮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回家就行。”
  容墨抱着她往门外走,进了电梯,她像是想到什么,很轻地拽了下他,“你放我下来,会被看到。”
  容墨没有松手,往上拉了拉西装,盖住她巴掌大的一张脸,“这样行了?”
  阮沅兮不出声了,埋下脸在他胸口藏得更深。
  ……
  御水湾的公寓,聂绾柠听到门开的声音,以为是阮沅兮回来了,便拄着拐棍一步一跳去了客厅。
  “宝贝,你回来……”
  下一秒,聂绾柠说不出话了,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是她眼花了还是出现幻觉了,她的宝贝居然被一个男人抱着?
  而这个男人,不就是沈京惟的好兄弟,容五爷容墨?
  这他妈叫什么事!
  容墨连余光都未投向聂绾柠,径直将阮沅兮抱到沙发上,半跪着身,理了理她散乱的长发,“好点了?”
  回来的路上,阮沅兮实在熬不住,已经吃过了止痛药。
  她点头,苍白的唇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容墨拢紧她身上的外套,眉目沉沉地叮嘱,“晚饭我会叫人送来,多睡一会,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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