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月脸色一红,大脑完全放空状态。
好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徐萱的声音:“月月,桑榆,过来切蛋糕许愿~”
听到徐萱的声音,温稚月如获重释般松了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节奏:“我要吃蛋糕了。”
沈郁点头,“嗯”了一声:“去吧。”
温稚月下意识想挂电话,沈郁却突然开口:“刚才说话的人是桑榆母亲吗?”
温稚月红着脸点头:“对。”
沈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温稚月挂断电话,瞪了桑榆一眼,迈开腿走过去切蛋糕。
桑榆看了眼温稚月的手机,满脸阴郁。
他俩怎么又在一块儿了?
第二学期开学,温稚月因为生病延迟一周才返回学校。
课上,她吸了一口凉气,咳嗽了几声,一个粉色保温杯就被递到了面前。
温稚月扭过头看向沈郁:“??”
沈郁耳垂微红,面上却一贯高冷:“新的。”
温稚月眨了眨眼睛,抿唇笑时右脸颊的酒窝乖巧又甜美。
“谢谢。”她接过保温杯捧在手心,一颗心暖洋洋的。
沈郁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写题。
温稚月却一节课都捧着保温杯,不爱喝水的她破天荒的用了一早上喝完了一整杯水。
放学时,沈郁依旧跟在她身后。
她往前走,他便紧随其后。
她若回头,他便静候原地。
温稚月笑了笑,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这一学期,沈郁每节课都没缺席。
成绩也肉眼可见的提升。
他在艺考中拿下286的高分,并且通过了帝都美院的校招考。
以他的成绩,录取已经是百分百稳的,可他似乎在某方面极其要强。
看似无所谓,实则却是一个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的人。
好吧,这是温稚月对沈郁的第五印象。
越了解,越心动。
温稚月和沈郁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半学期下来两人其实很少交流。
偶尔说话也都是讨论题目,但哪怕是这样,依旧阻止不了温稚月对沈郁的喜欢。
如果说沈郁送温稚月回家雷打不动,那么姜雨带着男朋友来学校门口与桑榆“偶遇”同样也是坚持不懈。
桑榆已经彻底习惯,甚至会冷漠以对。
温稚月总觉得他们彼此喜欢,却又在暗自较劲着互相伤害。
曾经她看不懂姜雨,如今同样。
她不明白姜雨这么做的目的,明明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彼此伤害。
最近,徐萱给桑榆报了补习班,他们偶遇的机会倒是变少了。
直到四月,桑榆去补习班的路上被白哥带人围堵进了废弃开发区。
看到白哥出现的那一刻,桑榆脸上神色冷了下来:“怎么,还想再进一次局子?”
算算时间,白哥应该是刚出来。
他的白毛被剃成了小平头,标志性没了,人却更狠了。
白哥按着他的脑袋将人压在废弃水泥砖墙壁上,大手扯着他的头发毫不留情:“看来上次下手太轻了。”
桑榆就不是会忍的人。
眼底神色冷下去,他挣扎着反手抡拳,对着白哥的脸就是一拳。
白哥被打的脸偏了过去,却笑了起来:“就这点力气?”
话落的同时他眼底浮现狠意,握拳反手就是一记重拳落在了桑榆腹部。
看着桑榆被揍得倒退两步,他舔了舔嘴角,走过来拽着他的头发又是一拳落下去。
桑榆被揍得站不直身子,他笑的越发得意:“报警啊?”
“家里不是挺有钱吗。”
说着话的同时白哥又是一拳落下去,边骂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桑榆被接连几拳揍的肠胃翻滚,一股恶心感冒上心头。
他缓了口气,所有怒意堆积。
冷俊的面庞狠意扭曲。
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白哥整个扑倒抡拳揍了下去。
然而,白哥带了一群人。
他第三拳落下,第四拳高高举起时,身后的人将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两个人一左一右压着他等白哥收拾。
白哥脸上挨了两拳打红了眼,从包里掏出弹射刀就走了过去。
“想死是吧。”他将桑榆压在身下,高高的举起刀就要朝着他的腹部扎下去。
桑榆被几人合力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狰狞的瞪着朝自己刺下来的匕首。
“白立勤你他妈混蛋!”赶来的姜雨看到这一幕时吓得几乎心跳停止。
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隔着好长一段距离的她眼看来不及,直接一个飞扑扑倒了白立勤。
担心匕首伤到桑榆,在扑过来的那一刻她不惜自伤也要伸手抓住了匕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伴随着惊心动魄的碰撞声,一道刺鼻血腥味在空气中快速弥漫开。
姜雨再最后一刻扑倒了白哥,一双手紧握住匕首,献血从指缝流淌出来。
白哥的头因为碰撞砸到了碎砖头上,鲜血流了出来。
沈郁送温稚月回家,收到消息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就是三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画面。
桑榆看到姜雨冲过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麻的。
“姜雨!”怒吼一声,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人的束缚,拖着残破的身体冲过去将姜雨抱在了怀中。
却在站起身时腿上一软,整个人跪到了地上。
下意识收紧手臂,桑榆双手重重的砸在碎砖上,却依旧用尽所有力气抱住姜雨。
看着她手上血流不止,桑榆红了眼眶,着急又害怕。
在他挣扎着想要再次起身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沈郁弯腰,把姜雨接了过来:“我来吧。”
桑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沈郁把姜雨抱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他爬起身跌跌撞撞到跟了上去。
白哥被撞到头短暂的昏迷之后恢复了过来,第一时间是去查看姜雨。
一抬头却看到姜雨被抱走,顾不上其他也跟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到跟上去。
姜雨徒手握刀,加上身体重量的冲击力,伤口划的又深又长,需要缝针处理。
白哥也被带到了一旁处理头上的伤口。
沈郁去办理手续,只剩桑榆一个人躲在门外。
无助的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他只恨自己太弱,面对白哥一次次的挑衅无能为力。
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以暴制暴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此刻,他只恨自己没有以暴制暴的能力。
或许,如白立勤所说,他这样的弱鸡根本配不上姜雨。
就连沈郁都比自己更能带给姜雨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