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昭餍足起身,抽出一张房卡给我。
门声轻响,我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他丢在沙发上,唇角微微挑起。
纤细的腰肢两侧留下青紫手印,身下酸涩黏腻很不舒服,我强撑着起身,用内线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
夜总会没有正经衣服,换上黑色吊带裙,我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觉得体力略微恢复才出门。
街道间霓虹灯亮得晃眼,现在是晚高峰,我站了好久都没打到车,正打算去对面路口碰碰运气。
一辆白色奔驰缓缓驶到跟前,杜少恒冷脸摇下车窗。
“上车。”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绕开继续往前走。
从我家出事后,他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他是不想还是不能蹚我家这趟浑水,我都只能一刀两断。
眼下我走到这步,他又找过来做什么?
杜少恒见我不理他,从车上下来,拦在我身前。
昏暗的路灯下,他一身铅灰色休闲装,原本熨帖的头发略显凌乱,唇角是刚被打过的乌青。
“你把自己卖了?”
我冷笑,眸光淡淡,仿佛看陌生人一般。
自从我家出事后,亲朋好友一夜之间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身上仅有的那点钱都拿去给我妈缴了医药费,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除了把自己卖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算了,我如今这样,和杜二少你有关系吗?”
“麻烦让让,我还有事。”
说完,我绕开他,只想快点打车去市中心医院。
我欠住院费3天了,再不去交钱,我怕医院直接断了我妈的治疗。
“我是你的未婚夫!你的事情怎么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杜少恒蛮横地拽住我的手将我拖着我上车,按住我挣动的手,扣在车座间。“杜二少,都是成年人了,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刻玩消失,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我轻声质问,却仿佛触了他的逆鳞般,杜少恒从驾驶座跃到我身边。
“不是我玩消失,是我爸把我关了起来,断了我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费尽心思逃了出来,找到你的时候,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就差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啊!”
说话间,他冰凉的指尖摩挲在脖颈的草莓印上,用力擦拭。
“既然是卖,为什么不能卖给我?”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冷声打断他的话,抬眸直视着他冷笑:“卖给你?那你倒是出现啊,木已成舟,一切都为时已晚。”
可如今,曾经万分珍视的被我放在夜总会,当着他的面明码标价出售,我理解他的冲动,但现在的情况早已由不得你我,他难道不明白吗!
我眼底一片悲凉,侧身想按开锁键,却被他拦腰死死抱住。
“茵茵,我那么珍惜你,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
他用力扯下我的肩带,衣裙褶皱,我几乎半裸,雪腻的肌肤上到处是顾景昭留下的痕迹。
“你疯了吗!”
我用力将他推开,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杜少恒愣住,眼底腥红一片。
“我疯了也是你逼的!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辗转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曾经连亲个嘴都不让我伸舌头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