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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晚榕的话十分直白,让墨桀城喉头一哽,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纪晚榕双手环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是等待他的回答。
  墨桀城清了清嗓子,才开了口:“确实,京中的传言不实,你不喜欢南阳侯府也是有理由的。他们确实因为你煞星的身份,对你有些差别。”
  “只是差别而已吗?你可别说的太好听了,他们就是故意针对我!”纪晚榕皱眉看他,就知道他这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下人愚昧无知,所以刻意刁难你,林问蕊确实待你不如云瑶好,而纪侯爷也比较偏爱云瑶,本王突然有些理解你从前的举动了。”
  墨桀城的话让纪晚榕转头,又正色tຊ的看了墨桀城一眼。
  他说的这些倒对,就在纪晚榕以为墨桀城是转了性子,却又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云瑶很善良,不会因为这些偏爱而不尊重你,在你不在府里的时候,也承担了你的责任,帮你照顾你们的祖母,没有丝毫怨言。你的兄长,也真心实意为你好。”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纪晚榕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想知道纪云瑶刚刚找你,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我要纠正你的说法。”
  “下人并不是愚昧无知,陈嬷嬷的一切举动都是有人指使的,不然她敢对一个回门的王妃这个样子?”
  纪晚榕正色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我睚眦必报,在回府之后,我会叫思琴报官,治陈嬷嬷一个侮辱皇室之罪。”
  “若是真没有人主使,那么她就一辈子会待在牢里,若是有人之后悄悄赎出陈嬷嬷,那么这人就是幕后主谋。”
  “若是你曾信过我半分,就可以派人去观察这件事的结果,幕后主使绝对让你出乎意料。”
  因为林问蕊出门不便,也没什么人脉交际,到最后,最有可能的是纪云瑶依靠自己“福星”的人脉,悄无声息救走陈嬷嬷。
  纪晚榕说了这件事情就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说纪云瑶“照顾祖母”的事情是假的。
  不管她怎么说,墨桀城都会觉得她是嫉妒纪云瑶,她才不愿意多费口舌。
  等纪老夫人被她治好了,严惩侯府,一切事情就都会真相大白,魑魅魍魉也会显形了。
  那时候她说不定已经和墨桀城和离了,也不知道他看清了纪云瑶的真面目,是否还对纪云瑶爱的死去活来,想要娶她?
  靠在车厢上,纪晚榕的声音也懒懒的,刚刚讲话的时候,话末的尾音,让人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于是平稳的车厢沉默了片刻,墨桀城突然出声:“好,本王会去关注的。”
  纪晚榕闭着眼睛,却因为墨桀城的话皱了皱眉。
  却听他又道:“刚刚本王和云瑶,不过闲聊几句,没有说其他事情。”
  不叫瑶儿了?还跟她解释?
  纪晚榕睁开眼睛,皱着眉看他。
  难不成这狗男人也被人穿越了?
  墨桀城感受着纪晚榕狐疑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如今本王没有休妻,你还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你能继续治疗董伯父,不耍什么心眼子,本王在这些地方,都会恪尽本王职责的。”
  哦,原来还是怕她害了董必成。
  还是那副狗样子,没变。
  纪晚榕又躺了下去。
  还没等纪晚榕休息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却听墨桀城继续开口询问。
  “你最后和纪凌霄回了院子,是不是打算治疗他的双腿?你有把握吗?”
  一听墨桀城提到她的兄长,纪晚榕又重新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的眼里没有了刚刚对墨桀城的不耐烦,而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努力治好他。不止因为他是我的兄长,而是他因为属于军队、属于国家,我不会让后宅的斗争,而让军队少了一个热血的男儿。”
  墨桀城没有想到纪晚榕会说出这样有格局的话。
  他有些惊讶。
  于是他思索了一番,沉声开了口:“那你有没有想过,和军队做一次交易?”
  “你说来听听。”
  纪晚榕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趣。
  “你从前给本王的药水和止疼的药丸,都非常管用。若是将这些运用到军队里,将会降低军队士兵的伤亡率,那说起来可是大功一件。”
  纪晚榕眯了眯眸子,十分警觉:“那钱呢?是你和军队做的交易?还是用我的名义,跟军队做交易?”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此刻的模样,犹如一只狡黠的狐狸,提出的问题是出乎意料的聪慧。
  他突然觉得她还有几分可爱。
  “自然不是白拿,你出秘方,本王会给你银子。不过你如今的名声不太好,若是用你的名义和军队做生意,一定会有很多人不信服,阻力也会很大。”
  “所以本王的提议是,暂时隐瞒你的身份,在适当的时机再公开;你只需要出药方,其他事情,本王都会为你摆平。”
  墨桀城的话也有些道理,纪晚榕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她做这场生意,而目的也真的是为了提高受伤士兵的存活率。
  于是她思索了一番,答应了下来。
  “我不介意以谁的名义,不过钱要到位。并且我提供的不是药方,而是成品药。”
  毕竟布洛芬和碘伏,都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怎么可能给得出药方?
  “成品药?若是成品药,只是你一个人制作,便很难普及到整个军队中。”墨桀城微微蹙了蹙眉。
  “不然你以为呢?这个药材只有我才能做,不然孙院判为什么想让我当他师父?我手中的药材自然都是宝贝,若不是看你用在军队中,我才舍不得跟你做这个生意。”
  纪晚榕心直口快,实话实说,俏皮的话语里还有几分自豪。
  可墨桀城听了这话,心底却突然生出了几分暖意。
  原来这药这么珍贵,纪晚榕虽然这么舍不得,可她那时候还是拿出来,给他治疗背后的伤了。
  纪晚榕不知道墨桀城心里在想什么,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小气,把奇货可居的药攥在手里,不顾士兵的死活,于是再次开口。
  “不过若是日后我看见了你们的诚意。我手中还有一款白药,日后可以给出方子,这药效可比那药水强上百倍。”
  她这话虽有一部分是为了做成这次生意,赚到钱,可更多是出自真心。
  白药是她祖上祖传的方子,在这个普通风寒就能死人的时代,若是将白药普及出来,惠及的不止是军队,更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她爱钱,银子可以让她和离后,独立买宅子、做生意,再也不受制于人。
  可她又没那么爱钱。
  因为医者仁心,她也有。
  纪晚榕说的十分严肃,谁知墨桀城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
  听见笑声,纪晚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却听墨桀城回答的十分干脆。
  “好,无论是什么价格,本王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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