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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日,余采菡身形消瘦,面容苍白。
  喻霄鸣如他所允诺的,日日来院子关心她。
  “我知你伤心,但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养好了身子,孩子总归还会有的。”
  说着他端起粥喂到余采菡唇边。
  余采菡看着他,却是冷不丁问:“你有没有问过我原不原谅夏芷凝?”
  喻霄鸣手中的调羹顿住。
  他放下了粥,脸色也冷了几分。
  “马儿发狂,与她何干?你莫要再小题大做。”
  这一刻,眼前的人和前世的喻霄鸣身影重合。
  世人说,墙头马上,而这个男人,始终如一。
  从来薄情寡义,是非不分。
  他喜爱谁,谁便是对的,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便不许他人忤逆!
  余采菡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里彻底醒悟。
  是了,夏芷凝是她的仇人,喻霄鸣更是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小厮匆匆禀告:“世子!夏家来人了,说夏姑娘又病了!”
  喻霄鸣步履匆匆离去。
  余采菡垂眸自语:“我不会小题大做,我只会以牙还牙!”
  之后几日。
  余采菡亲手给女儿刻了块牌位,正擦拭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哀乐。7
  余采菡心口一跳,喊来婢女问:“是谁家在办丧事?”
  “回夫人,是太傅府。”
  余采菡身形僵住,详问过后才得知。
  太傅为了景王在太极殿前淋雨长跪一夜,人当场就没了。
  余采菡心神恍惚的记起来,虽然缘由不同,但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太傅重病逝世。
  她以为自己扭转了命局,原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脱。
  因为被禁足不得出,余采菡最终还是开口跟喻霄鸣请求,才终于能跟着他前去祭拜太傅。
  太傅府。
  踏入挂满白幡的厅中,余采菡看见了跪在太傅牌位前的景王。
  从来肆意之人,此刻沉默悲伤。
  见到余采菡,他狭眸微动,却又陷入沉默。
  余采菡过去祭拜。
  三叩首后。
  谢景玹哑声开口道:“陛下遣我半月之内迁去藩地。”
  一切,仿佛无形中又与前世的轨迹相符。
  余采菡一时不知说什么。
  默了片刻,只说:“一路平安。”
  谢景玹看着她,忽而笑了下。
  “也祝你母子平安。”
  他不知她已经小产,还是顺从心意不再叫她‘夫人’。
  余采菡也并未多言。
  从太傅府出来,喻霄鸣的神色却不好看。
  他忍不住问:“你跟景王刚刚在聊什么?”
  “不过闲谈。”余采菡神色无异。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喻霄鸣心堵。
  他脸色冷沉警告:“我已跟母亲解除了你的禁足,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再说,芷凝已经比你要受委屈多了。”
  这话听着可笑。
  余采菡竟不禁笑了:“她何来委屈?”
  “半月后,与夏芷凝新婚第二日,我便要离京……”
  说到此处,喻霄鸣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太傅府,道:“陛下派我去剿匪。”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却突然在余采菡脑中炸开,她突然记起,谢景玹也是半月后迁藩,哪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新帝这皇位在朝中本就有质疑。
  新帝居长,景王居嫡。
  即便是新帝继位后,景王民心也高居不下。
  什么剿匪,怕是想在迁藩途中杀了谢景玹吧!
  余采菡不觉攥紧手,眼底闪过些许异动。
  过了片刻,她突然对喻霄鸣笑了,语气亦柔和下来:“世子,是我不懂事,连累夏姑娘受委屈,婚宴上我会跟她好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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