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商远瞬间一怔，眼底间的汹涌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眼眸暗淡无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扼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抬眸看向孟闻溪，眼底间充斥着一丝不甘，声音低喝。
“所以从始至终，我才是那个小丑？你爱的也只是我身上那个人的影子？！”
孟闻溪虚弱地看向祁商远，不禁苦涩一笑，声音淡漠。
“祁商远，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把我当做姐姐的替身，我又为什么不能把你当做他的念想？”
祁商远身形猛得一颤，眼底猩红，只觉得喉间苦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孟闻溪说的不错，他和她没什么区别，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
这五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荒唐虚假。
只是祁商远从未想过，这段感情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震惊的真相。
他自诩并不爱孟闻溪，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内心却如针扎般疼？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底的情绪复杂。
二人朝夕相伴了五年，可今天，他却觉得孟闻溪是那般陌生。
他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祁商远万万没想到。
原来他从未看清过孟闻溪。
沉默了片刻，祁商远才缓缓开口。
他垂着眼眸，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孟闻溪，内心满是懊恼。
“可是这一切和那个孩子没有关系，你为什么……”
可还没等男人说完，便被孟闻溪哑声打断。
“不然呢？把他生下来，你会给他一个名分吗？”
祁商远微微一愣，一时间哑口无言。
孟闻溪抬眸看向男人，不禁苦涩一笑。
她紧咬着唇，眼底间覆着一层悲凉，声音喑哑。
“祁商远，我们的一切就是一个错误，他也是！”
男人紧皱着眉，眸色暗沉，内心的情绪再是抑制不住。
他想上前再同女人说清楚，见状，一旁的医生终是忍不住制止了他，语气严肃。
“这位先生，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麻烦您先离开！”
可此刻的祁商远，已经毫无冷静可言。
内心好似有一团无名火，灼烧得他心口生疼。
“够了！”
这时，孟闻溪倏地开口。
她抬眸淡淡地看向男人，声音很轻。
“祁商远，我们就这样吧，这场闹剧我们该结束了……”
说完，女人撇过头，再不想多言。
祁商远怔愣在原地，看着孟闻溪缓缓离去的背影，眼底间满是落寞。
他没有追上去，他知道，他们结束了……
五年前他失去了孟听禾，五年后，如今，孟闻溪也选择离开他。
这一切，是他错了吗？
……
深夜。
祁家别墅。
祁商远颓坐在漆黑的角落，双眸黯淡无光。
四周沉寂一片，黑夜的寒风袭来，一切都显得那般落寞凄凉。
黑暗中，祁商远深低着头，都看不清他的神情。
却依稀能感受到男人难过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
祁商远蜷缩着身子，眉宇间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张扬。
他垂着眼眸，脑海中满是孟闻溪的身影。
恍惚间，他好似感觉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那么的荒唐不真实。
他好像深陷在迷雾中，有些看不清自己，更是无法接受孟闻溪心里爱着另一个男人。
祁商远并不承认这段感情，所以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于他内心的自尊，嫉妒和占有。
他手中紧紧握着孟听禾的照片，眼圈猩红，忍不住小声呢喃道。
“听禾，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