萫银一会儿用娇弱怜惜的语调说着,一会儿又面目狰狞口出狂言,像个精神分裂之人。
桦空看着她,已然想不出自己此刻应该是怎样的心境。
毕竟,他是真真正正地疼了她五千年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当初在渡天雷之时,是萫银不离不弃守在自己身边,更是以为那个梦境中一声声唤着自己凤哥哥的女孩儿就是她。
这一刻,看到面目可憎的萫银,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底错了!
过往的一切,全盘崩塌!
“萫银,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骗我?你做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为了凰后一位吗?”
“你爱的到底是我带给你的荣华富贵,还是我?”
“如果我不是凤王,你还会布这个五千年的局吗?”
桦空站在萫银身边,一句又一句质问。
可是,不管他用多大的声音质问这个女人,她依旧在猖狂地大笑,那白皙的脸庞看不到一丝他所熟悉的神色。
桦空后退了两步,原本紊乱的心绪也渐渐平定下来。
他看着萫银,神情渐渐变得冰冷。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定会因为五千年的相处对你心软。”
一直以来,他都是因着‘患难与共’的过往之情,对萫银格外关照和疼爱。
就算他可能不明白何为爱何为恩,但他是真真切切地对这个女人好过,也为了她一次又一次伤害过真正对他有恩的汐雯!
桦空握拳的手咯吱作响,但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一阵凉风袭来,让他即将炸裂的情绪得到丝丝缓解,也让他情绪渐渐回笼。
一个人生闷气有何用,既是已经看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那现在收回付出的一切还来得及。
既然她偷来了原本属于‘汐雯’的患难与共之情,那因果有序,往后她要遭受的惩罚有得受!
萫银笑累了,突然一顿,拿起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那帕子是桦空之前给她的,上面还有属于他的专属气息。
“凤哥哥,银儿会好好等你一百年的……虽然那静心崖我不能去,但我会让这水月宫只余我的气息……待百年过后,让你寻不到一丝一毫属于汐雯的气息……”
萫银说着,又笑了起来,但这次笑得娇柔而端庄,似平时一般模样。
只是再次一顿,她表情微微带着一丝不安。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凰玺呢?”她喃喃道,用法术在屋内四处寻找一番后,什么都没找到,“凰玺被她封在丹田之中,如今她已死,那凰玺是不是也跟着消失了?那就算我坐上了凰后之位,没有凰玺也不是名正言顺啊!”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凰玺……”萫银自言自语说着,快步走出了水月宫。
屋内一阵寂静,桦空顿了许久才让自己捋清全部思绪。
他跟在萫银身后,想看她到底还有什么自己未曾发现的另一面。
只是看着萫银身形轻盈的姿态,一点都不像心脉受损的样子,桦空莫名觉得刺痛了双眼。
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自己?
明明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所眼见和亲自证实过的,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样了?
桦空怎么都料想不到,萫银居然去了鸾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