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通过皇帝以画选人以及太后与三妃殿选,留下了七位秀女。
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之女陆锦绣被封了从四品婉仪,住在咸福宫侧殿。
宋盈封了正五品贵人,据关雎宫,主位是宁嫔。
叶惜云被封为从五品才人,与陆婉仪同住咸福宫,不过是住在后阁的东阁。
柳妙仪被封为正六品美人,也住在咸福宫,居南阁。
剩下还有一个常在,两个答应,马常在和熊答应住甘泉宫,分别住西阁和北阁,高答应住在贤妃的未央宫南阁。
夏鹿竹听着佩春打探来的消息,听的是津津有味,她前世就很喜欢玩皇帝养成类的游戏,最爱的环节就是给位份了。
再一次感叹当皇帝真爽,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太合理的事情。
马常在和熊答应也住甘泉宫,等她们二人进来,这甘泉宫就还真是牛马熊鹿,啥动物都有了。
夏鹿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这甘泉宫干脆改名叫动物园算了。
不禁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佩春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家主子这是气傻了?
夏鹿竹问道:“马常在和熊答应什么时候入宫来。”
秀女选中后,会让你回家一趟,告别家人,收拾东西,位份在贵人及以上的是可以带一名婢女入宫的。
不过带进宫的婢女也得培训半个月后,才能放出来伺候主子。
佩春回答说:“回小主,后日便该来了。”
夏鹿竹点点头,让她去库房挑一点首饰镯子什么的,好当作见面礼,毕竟现在甘泉宫里她位份最高。
到时候人家来拜见,甘泉宫又没有主位,可以说目前她做大,总得给点见面礼什么的。
只希望她们二人性子好一点,不然又是一堆麻烦事。
随即又开始苦恼起来,好不容易免疫了牛常在,现在又来个马常在,熊答应。
真受不了,哪有那么多伤心事给她回忆啊。
一晃两日便过去了,春风吹进屋内,阳光洒了进来,入眼的是床头几卷书。
本该是美人卧榻,然而夏鹿竹睡姿不算雅,喜欢把被子裹在身上,像个粽子似的。
不雅但暖和,夏鹿竹伸伸懒腰,现在她已经能每天巳时自然醒了。
起来用早膳,忽然听到了外头有些声响,夏鹿竹问道:“外头什么动静,怎么好多人的感觉。”
佩兰一边给她布膳,一边回答:“小主您忘了,今个儿是马常在和熊答应进宫的日子。”
夏鹿竹恍然大悟,随后便开始用膳起来。
这后阁也没多大,东西南北四阁隔得都不远,来来往往人多了,这动静自然也听得到。
往后这甘泉宫可就热闹了,哦不对,这个后宫都得热闹起来了。
话说要不然花点钱喊内务府做副叶子牌,不然这日子也忒无聊了。
夏鹿竹这样想着,倒真有些手痒痒了,闺中时,她闲来无事也会和丫鬟们打一打牌,还蛮有意思的。
这些都是其次,首先得摸清楚新来的是什么性子才是要紧的,若是合不来,别说打牌了,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用完了早膳,外头动静也小了,夏鹿竹估摸着应该快来了。
这不,青荷快步进屋行礼,说着:“小主,马常在和熊答应求见。”
夏鹿竹点点头,让她带进来,又吩咐沁心去备茶。
很快,马常在和熊答应进来了,二人礼数周全,行礼拜见:“嫔妾见过夏美人,夏美人吉祥。”
“免礼,坐吧。”夏鹿竹淡淡道。
封美人有一阵儿了,这回端起来倒是自然了许多。
熊答应看夏鹿竹面色冷淡,颇有些惶恐,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一旁的马常在轻啧了一声,觉着这熊答应着实是胆小的很,刚刚路上被她烦死了,一个劲儿莫名其妙紧张,又不是面圣。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选进宫的,马常在颇有些瞧不上眼。
沁心上了茶水,二人又感谢一番,熊答应小心端起茶喝了一口,有点紧张口干得很。
“嫔妾们初入宫,还什么都不懂,日后还望夏姐姐多多提点。”
马常在恭维说着话,夏鹿竹听了摆摆手道:“我也只是比你们早进宫几年罢了,你们今日才入宫,想必宫中事物繁杂 ,这点薄礼是一点心意,祝愿妹妹们得偿所愿。”
二人连忙起身谢恩,随后接了礼离去了。
本就是走个过场,夏鹿竹呼了口气,说场面话可真累人。
已经出了东阁的二人放松了下来,熊答应拿着那支白玉雕花簪子细细看了看,小声道:“夏姐姐人真好。”
一旁的马常在轻哼一声:“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我可是知道的,这夏美人压根没受过恩宠,出身低微,不过是个小小县令之女,我劝你还是别上赶着去,浪费时间。”
话是这么说,那手里的那个金丝镶玉钗子分明是喜欢的,熊答应懦懦地应了声,没回话。
关雎宫,宋盈入宫后没敢多休息,便连忙去向主位宁嫔请安了。
宁嫔稍微提点几句,赏了礼,便让她退下了。
看着离去的宋盈,宁嫔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三年了啊。”
她眼眶微红,她不是自愿入宫的,奈何家世容貌都不错,太后钦点,便入了宫。
刚入宫时,她有些傲气,放不下身段,不屑去争宠,甚至心里是恨皇帝的,皇帝也不是个强求的人,刚开始给些脸面来了两回,后面就没再来过关雎宫了。
奈何运气好,宁嫔最先有了身孕,她是茫然的,稀里糊涂地养胎,还没高兴多久,又稀里糊涂的流产。
太医说她身子弱,才见了红,都说皇帝仁义,她却觉着他是如此地无情,
赐了封号以示安慰,但在流产后,皇帝再没来过关雎宫。
那几日的柔情蜜语都好似梦中幻影,看清这些之后她便开始郁郁寡欢,将自己沉浸于诗书典籍,守着这偌大空荡的宫殿。
宁嫔伤春悲秋起来,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一旁的白芷担忧地为她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