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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下这句话时,我正在玩一个关于寻宝的单机游戏。
  那时我还被关在国外,没法与任何人沟通,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光。
  可当我费劲力气通了关,终于打开了宝箱,里面却只静静躺着一张纸。
  “勇士们,最好的宝藏,就是团结和友谊。”
  看着屏幕里幸福相拥的几个像素小人,我气得直接卸载了游戏。
  然后,便神使鬼差地想到了这个点子。
  可就在我画完画,准备往画板上写字时,却又忽地犹豫了。
  就算写下来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到。
  只一瞬间,我便将这想法甩了出去。
  万一哪天我死了,处理垃圾时总会被人发现的。
  这样想着,我便留下了这有些中二的台词。
  但如今,那张牙舞爪的字倒是莫名地有些应景。
  只是这对段砚舟来说,应该不是个惊喜,而是晴天霹雳。
  段砚舟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
  他喃喃说着,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却发现早已关了机。
  也是,在警察局这一天,他从没看过手机。
  地上的画被张张翻起,在空中纷飞,段砚舟找遍了画室的每一个角落,却找不到充电器。
  因为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从来不能看手机。
  段砚舟当即便带着瓷罐回了诊疗室,手机刚刚开机,便弹出了数十个未接来电。
  有几个是姜沄的,其余长长一排,全是周书礼。
  他应该很着急,毕竟从出事到现在,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段砚舟将未接来电从头划到尾,神色却愈加凝重起来。
  也不知他在找谁。
  末了,他退了出来,开始一遍一遍给我打电话。
  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飘在一旁,冷眼看着电话一次次挂断,再一次次打过去。
  好像不通就誓不罢休一样。
  段砚舟紧紧盯着屏幕,手上力道大得似要将手机生生掰碎。
  我无心陪着他做无用功,只飘飘荡荡到了窗台,看着窗外雨打落叶打发着时间。
  天亮了,窗外的雨渐渐停下来,身后却传来一声脆响。
  我回头,却看见手机被扔得老远。
  “你倒是接电话啊!不是死了以后还能打电话吗?你倒是接啊?”
  “你说什么我都信还不行吗?”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震天的响。
  我看着他如此,却觉得有些可笑。
  从前我能解释,听来却像是天方夜谭,如今有了证据,却已经为时已晚。
  命运弄人,还真是无差别攻击。
  诊疗室内安静了片刻后,段砚舟又颓然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伯父您好,我找到姗语了,她说想找您聊聊,麻烦您来一趟我的心理诊疗室,地址我已经发过去了。”
  说完,段砚舟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不明白,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能等在一旁。
  过了许久,爸爸姗姗来迟,进门四处看了看,便开门见山道:“宋姗语呢?”
  段砚舟却并未多言,将他领至沙发上坐下,又沏了茶。
  “伯父先坐吧,休息一下。”
  我爸看着那热茶,却是轻蔑笑笑:“你应该知道我没工夫浪费时间在这样的茶叶上,让宋姗语出来见我。”
  “伯父别急,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不过是在梦里。”
  随着段砚舟话音落地,便用早已准备好的针管扎在了我爸脖子上。
  随着药物推入,爸爸甚至没有挣扎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直到熟悉的音乐响起,我才明白过来,这是药物催眠。
  段砚舟将我爸扶到催眠台上,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五年前死在国外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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