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惊秋受伤一事,池岁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记得要拿珠珠哄人。
晚上,池岁轻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探进一颗脑袋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男人。
季惊秋穿着柔软慵懒的睡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背上丑兮兮的蝴蝶结。
听到声音回头。
见小姑娘踩着毛茸茸的小拖鞋进来,跑到他跟前低头将他看了看。
拉起他完好的那只手往上面套了什么东西。
冰冰凉凉,很圆润。
那是一串流淌着银河光辉的手串。
龙族最是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池岁捏着修长漂亮的手指,看着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戴着珠珠,满意的点头。
果然很适合。
“这是?”
“送你。”
“为什么送我?”
“哄你。”在季惊秋疑惑的眼神下,池岁抿了抿唇,“我那天不小心咬伤了你,你好像生气了,送个珠珠哄哄你。”
唉,暖宝宝也是娇气,轻轻一咬就破皮,哪像她皮糙肉厚,雷都劈不死。
季惊秋一愣,望着口口声声说哄他的小姑娘,脸上闪过诧异。
不是你在生气吗?
“我没生气。”他甚至有些欢喜。
“骗人,不生气那你为何躲我?”
季惊秋沉默了,虽然一开始他有些慌乱和自责,可后来不是她在躲他吗?
他还以为她从此讨厌他,不愿意看到他,所以才离家出走不愿意回来了。
“那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提着东西离开?”
“去给你买珠珠啊。”
“这样啊。”季惊秋敛眉轻笑,眼尾漾着笑意。
“收了我的珠珠,就不能再生气了。”池岁拽着季惊秋的手,固执地盯着他。
季小墨说,哄人就是要给他买买买,买包包,裙子,首饰都可以。
她从三个选项中选了首饰,珠珠多好看啊,还亮亮的。
季惊秋嘴角轻扬,双眸含笑的看着她,温声回应,“好。”
池岁一喜。
果然没有人能抵挡住亮晶晶的魅力。
哄完人,池岁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已房间。
虽然她很想留下和他一起睡,但刚把人哄好,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所以她也没注意到某人的欲言又止。
季惊秋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又闭上。
不急,慢慢来,太快了会吓着她。
池岁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努力催眠自已。
【冷冰冰的我鲨了一只羊,冷冰冰的我鲨了两只羊,冷冰冰的我……】
【主人,你在干嘛呀?】睡着的肥肥被吵醒,揉着眼睛软软问道。
【数羊。】
数你鲨了几只羊吗?肥肥很震惊,肥肥不理解。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人家都睡着了,是你鲨羊把人家吵醒了。】肥肥噘着嘴委屈巴巴。
池岁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念叨。
【冷冰冰的我鲨了一只肥肠,冷冰冰的我鲨了两只肥肠,冷冰冰……】
肥肥:冷冰冰的我想弑主。
池岁念着念着还真的睡着了。
夜色朦胧下不知几时,一抹高大的声音悄悄潜入静谧的房间,站在床边良久随后蹲下。
灼灼目光幽幽盯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娇嫩的脸蛋,流连忘返,温柔至极。
幽深的视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悠悠扫过精致小巧的眉眼,慢慢往下,落在不点而朱的唇瓣上。
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强行已开视线。
微微俯身在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我的宝藏。”
轻飘飘温柔的呢喃,随风飘散。
池岁和季惊秋恢复了往日的亲近,只是季惊秋对她更好了。
以前他只会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哄一哄,然后让她自已去洗脸刷牙。
现在他会在她赖床不想起的时候,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洗脸刷牙,全程温柔耐心。
即便池岁发小脾气也会亲亲她的头发,温声哄她。
总能听到他用清冷调的声音说着溺死人的话。
“岁岁乖……”
“宝宝抬头,脸上还有泡泡。”
“岁宝儿,过来擦香香。”
麻蛋,用那么帅的脸说着这么温柔的话,我不要命的啊?
于是池岁板着张脸来到季惊秋身前,让他抹上香香。
啊,真香~
餐桌上,池岁埋头吃着粥,季惊秋在身后轻轻帮她挽起散落的头发扎上小皮筋。
腕骨上戴着的珠珠手串十分扎眼。
流光溢彩的手串戴在他手上不仅没显得异类,反而增添了几分矜贵。
“岁岁今天和我一起去公司好不好?”季惊秋在小姑娘耳边诱哄。
池岁纠结地皱起眉,她其实想去蹲斑马线蹲老奶奶,但既然他都开口了。
见小姑娘点头,季惊秋脸上漾出笑意。
“小墨也要去。”对面正在吃儿童餐的季小墨举手。
“你乖乖去上幼儿园。”季惊秋冷酷无情的拒绝。
季小墨失落地垂下小脑袋。
看他情绪低落,季惊秋再次漫不经心的开口,“等你放学了,我们去接你。”
“一言为定。”季小墨抬起头,眼里绽放出惊喜。
欢欢喜喜地背上小书包去了幼儿园。
哄走季小墨后,季惊秋牵着池岁去了公司。
季惊秋带着池岁招摇过市来公司好几次,现在全公司上下几乎都认识她,每次见她都笑容满面亲切的很。
特别是那些当天要面见季惊秋的主管,眼神热烈的快哭了。
几乎每天一问,池小姐今天来吗?
大家懂的都懂,已经四五十岁了,他们已经不想再被骂哭了。
池岁就这样被季氏集团的人当吉祥物一样供了起来。
就差拜一拜了。
可吉祥物也有自已的烦恼。
她不过玩了一会儿游戏,脑子里的水就被肥肥搅的翻天到底巨浪滔天,晃的她头晕脑胀。
池岁将手机一扔,跑到窗边打开窗,伸着脖子努力将脑袋伸出去。
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的季惊秋见此大惊,连忙起身阔步来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腰小心护着。
“你这是干什么?”
然后就听到小姑娘咬牙切齿气鼓鼓的声音。
“脑子里的水无法无天了,我要把它晒干。”
小样儿,还真以为她治不了它了?
“……”
季惊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