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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贺闻的无奈烦躁相反,医院里程文轩简直是心花怒放。
  程文轩很快通过贺闻助理弄到了病房,不出十分钟,救护车就将程心诺送到了贺氏医院,专家立刻成立了救治团队,对程心诺采取了最完善的治疗方案。
  仅在两小时内便完成了转院和全部检查,十分高效。
  可程心诺还是久治不醒,一群专家表示从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案例。没有外伤,也没有脑震荡,患者进入深层睡眠,怎么唤也唤不醒。
  医生判断患者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大脑意识障碍,其余如呼吸、心跳、体温调节等基本功能仍然存在。
  深夜,程心诺的经纪人陶姐终于赶到,听到车祸第一时间她就给程文轩打了电话,得知有小程总和贺总帮忙,她赶来也出不了什么力,便用最快时间、最高效地和剧组沟通,推迟进组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了程心诺的工作计划,她原计划次日要赶到京城拍《北城虐恋》。
  这可是个大饼,制作班底是著名的拍什么火什么的王导,本来定的女主是武影后,但她突然查出怀孕,又是高龄产妇,于是决定保胎息影。剧组幕后所有工作都准备就绪,更要追京城的雪季,不能等。
  于是便定了有档期的程心诺,且合约里规定了进组时间,不能违约。
  陶姐给王导打电话要求推迟进组时间,脾气暴躁的王导当场辱骂她们耽误进度,要他们赔违约金,愣是被副导、编剧等劝了回去。
  毕竟车祸就是意外,另找女主也需要时间,于是王导破例为程心诺宽裕一个月时间。
  如果一月不回来,他们就会选定候选人补拍。
  而陶姐来医院就是想知道,程心诺什么时候能醒,天不遂人愿,谁也无法告诉她一个准确时间。
  程心诺就这样,像风筝断了线,孤零零在空中飘着,听不到来自地面亲人的呼唤。
  她的一魄被红衣鬼抢走了。
  ……
  程月灵和小金子在符纸的加持下,从繁华地一路追到了江城郊区的野湖边,看见受伤的红衣鬼飘进了一栋废弃乡村自建房,二楼西边的一扇窗。
  很快玻璃窗里传出灵力波动的迹象,程月灵和小金子躲在野湖边的竹林。
  程月灵:“里面有玄门人?”
  以往捉鬼总是表情轻松又随意的小金子第一次皱眉,“虽然有些道行,但始终是邪门歪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背后搞程家的主谋。”
  此时屋内红光闪动,一中年年岁的道士正割血在地上画阵,红衣鬼虚弱躺在空地中央,身上褪色的衣服一会鲜亮一会暗淡。
  她憧憬地询问男人,“一脉大师,主人的命令我完成了,只需五日,她的脸就会脱落,你说主人会不会把那张脸赏给我?”
  叫一脉的道士对这鬼没一点耐心,鄙夷到:“主人最讨厌那张脸,你就不怕换了脸被主人记恨上?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主人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红衣鬼突然想到:“要不是遇到一对怪胎母子,我差点葬送在程家了。我死无足轻重,要是坏了主人的好事,就犯大错了。”
  她说话时恨意翻涌,差点破坏一脉的阵法,一脉瞥她一眼,她自己冷静了下来。
  一脉突然神叨叨地问她:“你没说出主人的计划吧?”
  红衣鬼惊呼:“当然没有!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说完她眸光闪动,到底内心有几分心虚。
  一脉低头画阵没看见,听了这话才对她的脸色好了点,“那还差不多。”
  他对主人忠诚到极致,如果红衣鬼中途背叛,他一定不等来主人的指派,就先了结了红衣鬼。
  想起主人,虽然每次都是隔着网络和对方交流,从没见过面,但对方身上那股上知天道秘密,言出法随的超能力,让他无比深信,主人就是仙界下凡拯救这世道的仙人。
  只要追随它,信仰它,自己就能成仙。
  阵法已经绘制完成。
  “聚阴大法,起!”
  阵法一经开启,方圆百里小鬼的阴力都被吸纳到此处,汇入红衣鬼腹中,只见她的肚子越来越涨,魂魄颜色逐渐加深,直到浓如粘稠的沥青,她的身型也变得巨大,大到充斥了整个二楼,连窗户玻璃都被她涨破。
  只需再一分钟,红衣鬼就将化身为厉鬼之王,再非寻常术士应付得了。
  小金子在聚阴大法刚起的时候,就用屏蔽罩罩住了他和程月灵。
  在结界的保护下,他们不仅走路无声,还隐身,于是二人一路摸到了二楼,躲在柱子后面看了许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主人!那个叫一脉的道士也不是幕后主谋。
  事情变得复杂了。
  戏看得差不多了,他俩默契对视,在阵法大成的最后关头从结界中跳了出来。一出现,一脉便大惊失色,“你们是谁?”
  红衣鬼也很惊讶,“你们跟踪我,不对,你们是故意让我跑的!”
  小金子“嘿嘿”一笑,和她对打厮杀起来,手上功夫一点没收,每一招都要她命。他嘴角翘起,心情美妙,为即将到来的精魂舔嘴巴。
  程月灵则负责生擒一脉,把他带回去拷问。
  二人双管齐下。
  虽红衣鬼功力大增,只差一点便厉害如鬼王,但遇上小金子这个比鬼王更妖孽、比肩神仙道门的天才,她还是落了下风。
  简单应付几回合后,就完全被小金子压着打,小金子就跟逗着玩似的,手上的法器是之前蹲守湖边,用竹子削的“打鬼棒”,现在挥舞在手中,咚咚敲鬼头,一打一个准儿。
  红衣鬼被小金子打得满屋乱窜,被随意揉圆捏扁,最终在角落动弹不得,魂魄打淡,身上从程心诺那偷来的一魄飘到了半空中,小金子掏出玻璃罐装了起来。
  得到东西后,小金子直接一锤子把红衣鬼敲成了最终形态,一滴褐色的精魂,然后吸溜一下,进了肚。
  另一边程月灵纠缠着一脉道士,二人正在进行道士间“友好”的符纸互殴。
  开始一脉还一张一张地扔符纸对付程月灵,见程月灵也用符纸还击,且每次都能将他符纸里的威力巧妙泄掉,他终于慌了,开始两三张符纸一齐飞出。
  比谁的符纸多?
  程月灵从兜里掏出小金子给的存货,符纸哗哗洒一空,跟不要钱似的,数不清有多少张。
  结果一脉从符力和数量上都输了,最后无符纸可挡,露出死门,被一张符纸正中胸口。
  “噗——”一脉手抚胸口,鲜血从嘴巴和鼻子流出。
  “能在我手下过几招,我能想象到,未来你成长起来会多厉害,可惜你英年早逝,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一脉宝贵地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张年份已久的深黄色符纸,上面的符文小金子也从没见过。
  他眼神阴狠,嘴角得意:“这张乃我去世师父留下的必死符,轻易不让我用,你算有点运气,可以见证它的威力。
  来呀,看符!”
  唰,一指尖将符纸咻送到程月灵额头。
  程月灵视线被挡,左右眼珠都往中间看,变成了斗鸡眼,十分滑稽。她在想:这符纸有点奇怪,怎么有股香味(闻闻)。
  很快,符纸上的符文被点亮,荧蓝色的光波慢慢织上了一张覆网,从头顶到脚跟,把程月灵牢牢裹上,且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程月灵感觉到呼吸逐渐急促,面前的网,明明有孔洞,却勒得她透不过气。
  一脉得意洋洋:“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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