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月漓的话,令她的父母、齐长明都变了脸色。
三人的反应樊月漓看在眼里,她轻笑了一下,问道:“爹娘可是会怕我此举给樊家丢脸了?”
闻言,樊父樊母收敛了表情,低声安抚了樊月漓几句。
看到樊月漓脸上露出了疲乏的神色,几人都离开了她的房间。
樊父樊母,满面哀愁的和齐长明对坐。
“雪儿的病我们自小就知道,本打算让她娶赘婿……”
齐长明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我们樊家从来不贪恋你国公府的权势。当初是你发过毒誓,会一辈子对雪儿好,我们才答应这门婚事。”
齐长明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樊月漓,让她一步步成了今天的样子。
齐长明被愧疚淹没,无法呼吸。
他语气沉沉地开口:“我会去寻世上最好的大夫,替漓儿治好脸上的伤的!”
虽说齐长明抛却了小公爷的身份,可这些年来,他凭借自己的能力积攒了不少势力。
他给留下了不少人手保护樊月漓,自己则打算回京去寻空明大师。
家中少了齐长明,樊月漓没有半点在意。
她脚上的伤一好,就带着兜帽出了门。
眼见着爹娘为自己脸上的伤忧心不已,她便借口治伤,来到府城。
樊月漓的心中,还记得叶情雅那句“自己不便有孕”。
她已经猜到了,齐长明时常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应当是她的夫君。
可她并不相信一个想杀自己的疯女人的话。
她找到府城最有名的大夫,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
樊月漓看着郎中按在她的手腕上,沉吟半晌才抬起手。
“大夫,我和夫君成婚多年未孕,麻烦您帮我看看?”
“夫人的身体很好,日后必定会儿孙绕膝、富贵绵长的。”
郎中满是祝福的话语,在樊月漓听来,心却一点点凉下来。
他们骗了自己!
什么有孕对身体不好,都是借口!
樊月漓失魂落魄,出了医馆。
此时街上一阵锣鼓喧嚣声。
樊月漓被人群挤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声音响起处。
她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是幼时邻家的哥哥薛恒越。
他穿着正红色状元服饰游街,衣锦还乡。
樊月漓带着兜帽,只露出眼睛。
可二人不经意的对视上。
樊月漓看见薛恒越远去的背影,却发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
“这位小姐,我们状元郎有请。”
樊月漓认出这时齐才紧紧跟着薛恒越的人,依言跟着去了。
很快,她便被人带到薛恒越暂居之所。
“漓儿,你怎么样了?”
“恒哥哥,近十年未见,你还好吗?”
樊月漓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人,却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樊月漓的话,却让薛恒越一愣,自从二人相逢,她从未如此称呼过自己。
薛恒越看向樊月漓仍旧平坦的小腹,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漓儿,你……还记得京城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樊月漓一愣。
她知道自己在京中绝对不止生病暂居那么简单——单单是她想起的几个片段,都让她痛苦不已。
记忆缺失的痛苦,让她十分不适。
可无论是齐长明还是叶情雅,甚至是她的爹娘都避而不谈。
樊月漓上前,握住了薛恒越的胳膊。
“恒哥哥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
薛恒越确定了,她失去了以往的记忆。
薛恒越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幽光。
他从前被樊月漓拒绝了无数次,可现在她不记得了。
这正是自己的机会!
他凝望着樊月漓的眼睛,定定道:“你还记得你曾经有过身孕吗?那个孩子因为齐长明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