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我盯着信息看了许久，到底还是删除了。
裴嵇坐在我的身边，眼睛全程都盯着车外。
“蒋嗣汶的消息？”
“嗯。”我没有否认，“估计是从我这里证实一下您的情况。”
“你放心，我让你发过去的消息是真的，蒋嗣汶不会怀疑。”裴嵇的语气很笃定，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慌。
他不了解蒋嗣汶。
如果我是带着假消息去见他的，他反而不会怀疑什么，越真，越显得我对他太假。
“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我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就算要去见他，也得等您睡着了啊。不然哪能显得我的艰难。”
不知道是不是我笑得太夸张了，裴嵇先是愣了一下，当即跟着笑了起来。
“夏烟。”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挺瘆人的。
“嗯？”
“天天这么曲意逢迎，累吗？”
我的脸都快笑僵了，“天生就是卖的，早就习惯了，谈不上累不累的。”
“……”我说完这话，裴嵇就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车子快开到殡仪馆的门口，裴嵇才情绪低沉地对我说道。
“我替阿吟向你说一声‘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裴嵇说话带着隐忍的哭腔。
我晃了晃神，心口闷闷的，“不客气……”
*
距离黎思思去世已经49天了，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过完了七七，这个人就真的仿佛烟云一般彻底消散了。
当工作人员把黎思思的尸体从停尸柜里推出来时，她已经不像刚死时还能瞧见一些生前的漂亮。
“思思。”我站在黎思思的遗体前，“以前对你不算好，也没在你生前替你完成过什么心愿。你一个人在路上要是孤单了，可以给我托梦。”
“不过不能吓唬我。你得漂漂亮亮来找我，我胆子很小的。”
我对着黎思思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裴嵇最后都不耐烦了，要赶我出去。
半小时后，小告别厅内进行了一个简短的告别仪式后，黎思思的遗体就推进去火化了。
赵俊还真就捧着我做的骨灰盒去收殓，弄得我还挺感动的。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小神龛，“裴嵇，你说黎思思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应该没有吧。”裴嵇大口大口地抽着烟，“验尸报告上说……她死前已经失去了知觉，并不算痛苦。”
“凶手查了吗？是宋妍还是……”
我嘴上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名字。
裴嵇掐灭了香烟，冲着我要笑不笑的，“你放心，她的仇我会报的。”
*
裴嵇带着黎思思的骨灰离开时并没有带上我，他这是给我机会去见蒋嗣汶。
我没有着急走，而是去找主事人问了下墓地的事情。
裴嵇应该是打算带着黎思思回去安葬的，所以我想白嫖一块墓地的愿望彻底落空。
等我打车到蒋嗣汶哪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阿彪似乎知道我要过来，一早就守在别墅门口等我了。
“烟姐，蒋爷在楼上等你。”
我迫不及待地迈开步子往楼上冲，刚进房间，还没看清楚里面，一只大手突然扣紧了我的腰肢。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摁在了墙上。
蒋嗣汶还跟以前一样，每次要我都这么急不可待。
“汶哥！”我吓得浑身颤抖，刚叫了他一声，人就被抱了起来。
今夜的蒋嗣汶很激动，很亢奋。
就今天也比平时更有劲儿。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配合他。
直到最后，他心满意足地吻着我的脖颈，“烟烟，这次你立功了！我要好好奖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