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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浴袍的男人神情错愕地站在江槐面前。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突然甩了他一巴掌,而且,很疼。
  他眨了眨眼,顿时反应过来,周围还站着很多人。
  他一愣之后更是怒火中烧,瞬间红了眼,抬起手就要冲江槐打去。
  可他高高扬起的手臂,却被人截在了半空。
  他恼怒地转头望去,看清楚来人之后,瞬间像是被浇灭的火苗似的,一动不动,一声不敢吭。
  只见周时晏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一眼从头凉到脚。
  他冷冷蹦出几个字,“胆子不小。”
  男人一下子软了腿,险些倒在地上,周时晏把他甩到一边,他立马跑回来道歉:“周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她呀。”
  可这会儿周时晏压根没有心思听他说话,江槐嘴角上凝着红色血液的伤口,太扎眼了。
  他走到江槐面前,扶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却被江槐很不客气地一把拍开。
  周时晏也不在意,只问她:“怎么伤的?”
  江槐一点也不想搭理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只红着一双眼,盯着他问:“是你把庄园的钥匙给任梦迪的?”
  周时晏一听,不由皱了皱眉。
  这话,他无法反驳。
  他这才开始在人群里用眼神找人,直到他的视线和任梦迪碰上,任梦迪才悻悻地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很是自然地挽上周时晏的胳膊:“时晏,你怎么突然来了呀?”她看一眼江槐,“哦,肯定是小槐请你来的吧?”
  周时晏目光冰冷地看着这时候一副醉态的任梦迪。
  就在这时,任梦迪突然被人拽开,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
  周时晏转头看去,就看见了愤怒的江槐。
  只见她眼底通红,神情紧绷,大概是因为气得狠了,胸、脯的起伏很大,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暴怒的小兽,恨不得扑上去把敌人撕咬成灰。
  江槐的声音很冷,和她温柔纯净的外表截然相反:“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不熟。别给我玩装醉这种把戏,任梦迪,不管周时晏平时如何放纵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由得你这样在这里放肆!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绝对没完!”
  说完,她又转向周时晏,“还有你,不过江家一个养子,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目中无人了是吗?从今天开始,我会放下对你的一切幻想。周时晏,我们完了!”
  江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周时晏心里。
  她转身要走,周时晏看她那样子,心里有一种很笃定的感觉,如果现在让她走了,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他急忙上前拉住她:“去哪儿?”
  “放开。”江槐没挣扎,只冷冷看着他命令。
  周时晏从来没见过江槐这个样子,心里的震惊和无措一齐涌上来,可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他缓下声音来劝:“你先别闹,有什么事情我们了解清楚再说,好不好?”
  闹?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说是她在闹是吗?
  好样的,周时晏。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手。”
  周时晏心里很慌,可脸上的神情落在江槐眼里,却像是不耐烦。
  他软下声音:“我如果不放呢?”
  江槐回过身来,又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放手。”
  周时晏大概是惊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槐已经挣脱他的手跑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江槐那一巴掌给惊住了。
  放眼整个江城,敢对周时晏动手,还毫无后顾之忧的,估计也就只有江槐了。
  任梦迪原本还捂着发疼的脸装委屈,可没想到,周时晏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对待。
  她急忙走过去,扶住他的脸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周时晏回眼过来看她的时候,眸色很冷,“解释。”
  任梦迪一愣,随即领悟过来,他是要她解释当下的这个场面。
  她说:“时晏,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这样的,只是昨天拍摄完之后,大家都有点累了,然后就在这边休息了一下,我……”
  周时晏漠然地拂开她的手,眼神里有明显的怒气和疏离:“等你清醒了再说。这次,你最好想好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林阳已经在别墅里四处看了一圈回来了。
  他走到周时晏身边耳语几句,周时晏就跟着他去了三楼。
  看到那个倒地的男人,嘴角的伤痕,破碎的酒瓶,周时晏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他急忙追出去,可哪里还看得到江槐的影子。
  他急忙拨通江槐的电话,可很快就被对面挂断了。
  他连着拨了几个,很快,他就听见机械女声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被对方设置成拉黑状态,请勿继续骚扰。”
  江槐把他拉黑了。
  周时晏彻底慌了。
  林阳追出来,只看见周时晏开着车扬长而去。
  江槐坐在随手招来的出租车上,一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她好生气,又失望,涌上来的负面情绪快要把她吞没了。
  她无助地拨通谢瑶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瑶瑶,我……”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谢瑶诉说今天的荒唐。
  谢瑶一听她声音就知道不对,只说:“江槐,别哭,你先来我家,不管什么事,还有我。”
  电话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谢瑶也不急着挂电话。
  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谢瑶猜大概是江槐在擦眼泪。
  江槐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让她知道她没事就好。
  她就一直在电话那端默默地陪着江槐,直到在小区门口,看到江槐红着一双眼睛从车上下来。
  谢瑶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揽过她的肩膀,说:“别哭,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江槐坐上谢瑶的车,两个人默契地关了手机。
  谢瑶什么也没问,只安心等着江槐平复情绪,主动开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漫无目的地开了多久,最后,终于听见江槐用沙哑又茫然的声音说:“瑶瑶,我觉得我好傻。原来我在周时晏眼里,只是任梦迪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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