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民女不是这个意思……”
阮素素瞬间汗如雨下,就算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自己能教摄政王做事。
“屡教不改,杖十棍。”
“王爷,民女知错了!”阮素素被按在地上,眼见着那杖棍落下来,尖叫一声,哭诉道:“求王爷饶了民女……”
只可惜,钟澈根本没有理会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
“妹妹!”阮素素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意识到能站在钟澈身边,甚至都不需要行礼的阮凤歌定然是不同的,虽然她心里并不想承认这件事,可是比起当众被打,这点耻辱她又如何忍不得?
“凤歌妹妹,你帮我说句话,难道你要看着姐姐……啊!”
说话间,军棍已经落了下来。
要知道,钟澈身边的人带的都是军营里正儿八经的军棍,平日里那些将士被罚都未必能撑得住,更何况阮素素这样娇滴滴的女儿家?
三杖下来,阮素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几乎要昏死过去。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秦非策马而来,到了阮素素身边翻身下马,直接将人护在了身下。
负责杖责的亲兵一看是秦国公世子,自然便停了手,转头看向钟澈,似乎不知是不是该继续打。
“素素!”看到阮素素白衣都被鲜血染红,秦非红了眼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把人抱在怀里,“没事了,素素,不要怕……”
“世子……”阮素素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是秦非,顿时便落了泪,颤声道:“世子,好痛……”
“不怕,不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秦非哪里见过阮素素这般柔弱,只觉得好像有人在拿着刀扎自己的心窝,让他疼得不能自已,“素素,你撑着,别睡。”
钟澈低下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婿护着旁人,心底莫名的涌出一股恼意。
她会难过吗?
“不要看了。”
阮凤歌眼前一暗,下一刻她才发现钟澈竟然抬起手臂挡在了她的脸前,宽大的衣袖瞬间遮住了她的视线。
阮凤歌心底多了几分暖意。
钟澈是担心自己看到秦非和阮素素那般亲近会难过,所以才故意挡住自己的吗?
传闻都说摄政王心狠手辣,但阮凤歌觉得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王爷,我没事。”阮凤歌抬头,朝着钟澈展颜一笑,摆摆手说道:“我都习惯了。”
习惯。
钟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虽然放下了手,但眸底已经涌出了几分杀意,“本王说停手了么?”
“把世子拉开!”惊蛰听到钟澈的语气便知道自家主子动了杀心,当下立刻冷声道:“继续打!”
“王爷!”秦非这种文弱公子哪里是那几个侍卫的对手,被生生的从阮素素身边扯开,他只能愤怒地喊道:“素素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能撑得住十棍,王爷,你要打的话就打本世子,不要伤害素素!”
只不过,没人听他的。
棍杖再次落下,阮素素闷哼一声,几乎没了动静。
“素素!”
“不要打了!”
秦非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了。
他恨自己竟然保护不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以至于先前对阮凤歌生出的那点内疚与可惜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非,你脑子坏了?”站在一旁的黄筱这会完全忘了自己也是被摄政王罚了的人,好像一脸不解的指着阮凤歌说道:“你跟阮凤歌是有婚约的,怎么能跟阮素素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阮凤歌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黄筱,她倒是没想到这个素来跋扈的郡主竟然会为自己打抱不平。
但是不得不说,黄筱的话瞬间提醒了众人。
是啊,秦国公世子跟阮凤歌那可是皇上赐婚,只是瞧着这世子的态度,分明喜欢的另有其人啊!
所以,这位将军府的二小姐还被堂姐抢了男人?
难怪方才那般痛恨少卿府!
“还有你,阮素素!”
对于黄筱来说,她的确是嚣张跋扈,但是这不代表她不懂礼义廉耻。
“你明知道秦非的身份,竟然还投怀送抱?”
如果换做平日的阮素素,她定然不会做的如此明显,只是她疼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只知道秦非定然会心疼她,说不定还会保她,所以下意识地就会跟他亲近。
当然,现在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她根本没能力再应付黄筱了。
“惊蛰。”
钟澈察觉到阮素素要昏死过去,突然开口朝着惊蛰抬了抬手。
惊蛰心领神会,弯腰给阮素素吃了一粒药丸。
“你给素素吃了什么!”秦非挣扎着,想要阻止惊蛰,“摄政王,就算你权势滔天,那也不能草菅人命!”
阮凤歌几乎要给秦非竖大拇指了。
秦国公世子竟然为爱敢当众污蔑当朝摄政王,真是勇的一批。
“世子放心。”惊蛰看自家主子并不理会秦非,立刻好心地解释道:“这药乃是固本培元的良药,为的就是不让阮小姐在杖责时不要昏死过去,王爷最重律法规矩,又怎么可能当众杀人呢?”
阮凤歌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方才已经奄奄一息的阮素素面色慢慢红润,有些涣散的眼神也重新聚拢,瞧着比杖责前还要精神了些许。
这是什么旷世奇药,竟然这么有效果?
钟澈意识到身边的少女身上弥漫着愉悦的气息,方才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几分。
他好像突然掌握到了如何让她开心的密码。
“阮凤歌!”秦非发现自己救不了阮素素,一眼看到了站在钟澈身边的阮凤歌,立刻怒声开口,“你身为素素的堂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
“嗯?”阮凤歌微微扬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世子觉得我该如何?难不成我以身代罚吗?”
“你……有何不可?”秦非对上阮凤歌的眼神,犹豫了下,结果在听到阮素素的惨叫声后立刻说道:“素素那般柔弱,怎么能承受得住,你又不知道痛,替她挨打有何不妥?”
“看来方才郡主说的的确没错。”阮凤歌眸中的愉悦一点点黯淡了下去,一字一顿的冷声道:“世子莫不是脑有重疾,不然这种无耻之言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