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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内。
  此时已是下半夜了,整个府邸除了偶尔经过的巡夜人外,没有一点光亮。
  白玄之背着重剑在屋檐上行走,她记得小辛夷曾说过,要穿过一片小竹林,才能见到位于阵眼的院子。
  为了稳妥,她特意没有选择需要经过主院的那条方便道路,
  而是采用了迂回政策,经过几个极偏极不起眼的院子,到达阵眼。
  可不巧,许是很久没有干过这种“梁上君子”的事情了,她一分神,脚一滑,一片瓦从房檐上滑了下去,触地碎裂,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白玄之暗道不好,身形也悄悄隐了起来,默默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这个院子,她本以为是杨福那老家伙动用私刑的刑房,毕竟在瓦片掉下去之前,还有男人痛苦的哀嚎。
  可随着瓦片碎裂的声音响起,里头的人便没了声响。
  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她心下好奇,想到小辛夷说的杨丞相爱玩儿的鞭挞游戏,陡然来了兴致,悄悄揭开了一片不起眼的瓦——
  一丝昏暗的光亮传来,
  偌大的房间里,三个赤果果的身体齐齐跪着。
  细细看去,白玄之的眼睛猛地睁大——
  这三个男子的颈间,竟由一条铁链相连接。
  他们紧紧挨着,恨不能成为一体。
  这其中,丞相老儿,就夹在他们中间!
  白玄之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皮,倒吸一口凉气。
  天爷啊!老人家就是会玩儿!
  或是因为方才的动静,房内几人并没有动作,只是像几尊石像一般杵着。
  白玄之猜想,他们应该正竖着耳朵时刻注意周遭的声音呢!
  她嘿嘿一笑,就蹲在原地。
  反正今晚出门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任务,索性耗着耐心瞧瞧,平日里在朝堂上总摆着一副正儿八经不苟言笑脸的丞相,背地里究竟能有多放纵呢……?
  一刻钟后,房内几人终是忍不住了。
  咯噔一声,白玄之寻声望去,就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鸡蛋大小的球,还在欢快地滴溜溜地滚。
  这一滚,终是让那人再也把持不住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球也相继出现在白玄之的眼里,她无声地瞪大眸子发出感叹,就见眼前局面似乎不受控制了。
  眼见地上的球滚落得越来越多,那人也有心遏制,但不知是不是平日里太过放纵,竟死活也控制不住局面。
  随着“噗”地一声巨响,更多的球横空出世!
  噼里啪啦地接连滚落在地。
  “哇去……”
  白玄之眼睛冒光,这人的屁股难不成不是个寻常屁股?
  菜篮子与它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啊!
  有了最先把持不住之人,其余两人竟慌忙俯身趴在地上,一副虔诚的跪拜模样。
  方才那人尚且头脑还不怎么清醒,又由于周遭两人的突然跪拜,导致铁链带得他也突然喘不过气。
  口中呜咽一声,摔倒在地,传来一声娇哼。
  只这一声,就使得梁上君子白玄之浑身鸡皮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个遍。
  福生无量天尊……
  福生无量天尊……
  是她没见过世面了!
  娇哼声刚落,白玄之便听见三人面对的屏风后,传来几声脚步。
  随即有个人影,映在了上面,瞧上去,竟是极为威武雄壮。
  “嗯?”
  屏风后头的人,中气十足地上挑着声调,后而沉下声音,手臂猛地扫开屏风:
  “尔等奸臣,这般刑罚都受不住,竟也胆敢贪污军饷?”
  白玄之脑中问号缓缓打了一个又一个,啥玩意儿?奸臣?贪污军饷?
  什么情况?
  她又在那三人中间的老丞相身上扫了扫,没错啊,是丞相啊!
  在她疑惑的功夫,屏风后头的人迈着强劲有力的步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步到三人面前。
  那人身着甲胄,在昏暗灯光映照下,白玄之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可!
  怎么会!
  白玄之定定瞧着那人,心中波涛翻涌!
  镇国大将军!
  他怎么在这儿?!
  将军前头三人还在地上趴着,身体却越发战栗,到最后更是体若筛糠,趴都趴不稳了!
  “怎么?竟是如此惧怕本将吗?”
  将军冷哼一声,一脚踢翻中间的丞相,牵连着旁边两人,惨叫连连。
  将军单膝蹲于地下,一双大手狠狠捏起丞相的脖子,另一只大手,快准狠地向球状物出世之地袭去——
  “平日里怎的不见你如此听话?”
  “本将啊,还是要给你些苦头吃吃才行!”
  在他手中犹如小鸡仔的丞相,此刻满面潮红,一脸褶子在昏暗灯光的映射下都显得性感许多,
  他颤巍巍出声,伴随着非未成年即可听的哼唧,语气不稳地答:
  “本官……本官不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梁上君子白玄之眼睛差点都要瞪了出来,她揉揉眼睛,试图将它按回去——
  自己,自己,自己看到了什么!
  将军的小臂呢?!
  将军的小臂去哪儿了?!!
  眼睛!我的眼睛!
  房内两人还继续着你尽管严刑逼供,我尽管死不开口的戏码,
  白玄之却突然头痒痒的,长了个脑子——
  房里的镇国大将军,有些不对劲啊。
  镇国将军今年四十二了!平日里素以疼妻爱女,深情专一著称,怎会半夜偷偷来到丞相府进行这一档子男人tຊ之间的爱恨情仇活动?
  况且……自己瞧过大将军八字,并无这方面的倾向啊!
  八字从不单论,即便大将军神煞中有桃花,却也只在年柱之上,属墙内桃花,不足为奇。
  白玄之心中啧啧两声,低头拼命细瞧,
  这一瞧,让她发现了端倪:
  此前跪着的三人她只瞧见了中间那人,是丞相的脸。
  如今一旁两人因着将军对丞相的动作,脖子被勒得狠,全都仰头挺着脖子呜呜咽咽地叫着,
  白玄之这才发现,
  旁边那两人,竟也是丞相的脸!
  被将军磋磨的三人啊……
  啧啧啧……
  竟全是丞相。
  这会儿,白玄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入朝为官,最主要的便是家世清白。
  况且,圣上还多疑,必须要把他们查得底儿掉才能放他们进来为官。
  这丞相啊,可没什么三胞兄弟。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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