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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脸皮薄,这句话说的含糊。
  最后细若蚊声。
  但林延秋还是听到了。
  她烧红了脸,咳嗽一声掩下心中的不自在:“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嘴角快压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
  萧珉慈低头看向她:“我……喜欢你。”
  她又咳嗽了几声。
  却不小心被口水呛到。
  “咳……咳咳……”
  她被呛的脸色不正常的泛着潮红。
  咳着咳着,就咳出了泪花。
  萧珉慈有些担心,连忙拍着她的脊背:“怎么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惹得她不高兴了,连忙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林延秋听乐了。
  又惊奇的发现萧珉慈竟然主动和自己接触了。
  “诶!你不嫌我脏了?”
  萧珉慈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否认:“不是,你不脏……”脏的人是我。
  那些事情虽然过了两年。
  但他还是会经常梦到,他觉得自己脏。
  脏到连他都很唾弃他自己。
  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别人触碰。
  林延秋不再逗他,大起胆子拉住了他的手:“萧珉慈,我也心悦你。”
  他瞬间僵在原地。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光阴飞速流转。
  眨眼就到了夜间,他们一同在玉石坊打磨着玉佩。
  雕刻花纹时。
  她太困了,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萧珉慈看她的眼神逐渐炽热,鬼使神差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低声呢喃:“延秋,遇见你,此生足矣。”
  林延秋泪流满面。
  回忆像是裹了蜜的毒药,越想就越痛苦。
  京城中布满了他们的足迹,每每经过就总是想起从前。
  这般折磨,无异于穿肠毒药。
  剩下的半夜,再难入睡。
  睁眼到天亮。
  林府,正厅。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林父满是心疼:“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师父托我问你,游学一事你是否还要去?”
  林延秋麻木的看向父亲。
  触及到他斑白的两鬓,还有脸上的皱纹时。
  她心脏陡然一烫。
  这才从自我封闭的悲伤壳子中走出来,但愧疚和痛苦依旧将她紧紧缠绕。
  “去,父亲我要去。”她哑声道。
  “但你要注意身体,我会找府医照看好你。”
  吃完饭后。
  她再次为父亲诊脉。
  结果依旧是好的,但她仍是某名的很不安心。
  回想着父亲上辈子油尽灯枯的状态,她的心像是被撕裂般。
  鲜血淋漓。
  一路想着,就来到了太医署。
  师父见到林延秋,心里紧着的那根弦陡然一松:“乖徒儿,去了一趟北疆,怎么就消瘦了那么多?”
  听到北疆二字,林延秋心底一痛。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萧珉慈的模样,被刻意忘掉的伤再次裂开。
  她强忍下沸腾的情绪,垂眸说:“命如草芥,尸横遍野的景象太过惨烈,我的心也像是随他们去了……”
  师父背着手,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他拿起今早拾起的落叶,递给了林延秋。
  “你且看着落叶的经脉。”
  她有些疑惑却仍是照做:“师父,您有何指教?”
  师父摇摇头,脸上涌现出一丝悲伤:“人就如同一片叶子,战争就像是狂风,一吹就落下一地的叶子,谁会在乎呢?”
  “这个时代,只有和平下来,人们才会安生下来。将军百战死,将士们的血肉共筑起了我能现今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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