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不过就是砸了一个扁额,就想要让姜夫人给你一个交代,怪不得,孙小姐摔了皇后娘娘赏赐给月月的珠钗以后,贵府的宋夫人,还能只高气昂的找姜小姐的麻烦,看来,得多亏宋太师的言传身教啊!”姜御笙淡淡的说道。
  眼看着姜御笙曲解自己的意思,可宋太师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辩证的话来也,最后愣是将自己憋的面红耳赤,差点背过身去。
  “既然宋太师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请宋老夫人把宋夫人交出来吧!”季溪月冷不丁得说道,“杀人偿命她,她胡言乱语差点逼死我女儿,我也不打算做什么,取她一根舌头就是了!”
  “季溪月,你不要欺人太甚!”宋老夫人气极,“她毕竟是官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溪月冷眼看向宋老夫人,半步都不肯退,“难不成,这天底下,有官眷就能随意杀人的律法不成!”
  季溪月步步紧逼,眼看着事情就要僵持在这里了,宋太师气的直跺脚:“孽障,孽障!去,把那个惹事精给我拉出来,我倒要看看,我们威风凛凛的姜夫人,是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绞了她程秀秀的舌头!”
  “也不是不可以!”季溪月扛着开山斧,微微侧头,满眼杀气,“如果没有我跟将军拼着性命守着沙洲,守着边境,哪有你们这些老臣子在汴京城里富贵太平的日子,你们倒好,反过头来欺辱我的女儿,我就是活剐了她,也是她应该受的!”
  “季云斐,你看看你的女儿,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开口闭口就是要活剐了我的儿媳妇,你们还有半点礼数,半点规矩吗?”宋太师气的胡子都在发抖,眼看拿季溪月没有法子,就开始找季云斐的麻烦。
  季云斐淡淡的瞥了一眼宋太师:“讲得好像你们家儿媳妇儿就有规矩似的,随随便便胡乱说些话,就差点害死我家外孙女,我们家女儿不过就是没有规矩,那你们家儿媳妇那真真是恶毒,tຊ头发长见识短,活脱脱一个长舌妇人!”
  “你,你……”宋太师指着季太傅半晌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得把矛头对准宋老夫人,“让你去把那个蠢货拉出来,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宋太师也好,季太傅也好,本来就是权侵朝野的两个老臣子,如今还有一个英名在外的姜夫人,这泼天的热闹,没一会儿就引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宋老夫人这个时候,哪里敢去把宋夫人叫出来,季溪月本来就是个疯子,在闺阁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不受规矩,就是季太傅夫妇也拿这个女儿没什么法子。
  后来季溪月嫁了人,有将军府护着,她更是无法无天,敢凭着女儿身上阵杀敌,眼下她正在气头上,要是真的把宋夫人叫出来,就季溪月这个脾气,说不定,真的能当着众人的面,绞了她的舌头。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当众用私刑的说法!”宋老夫人强自镇定,“我们太师当了几十年的官,从来都是深明大义的,断然不可能因为她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就包庇她,若是她真的有罪过,那就该交给京兆府去判定,而不是由着你打上门来,还砸了我家的匾额!”
  季溪月听着宋老夫人的话,忍不住嗤笑:“宋老夫人这话说老说去,还是不想让程秀秀这厮出来见我,更是不敢与我当面对峙,既是如此,我也犯不着给皇后娘娘还有太子的面子了,我今日,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师府!”
  “你敢!”宋老夫人心头一跳。
  季溪月真是气的狠了,她的宝贝女儿如今还躺在床上,这群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护着程秀秀那个贱人,她真是多年不在汴京,就让这些人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欺负得主了!
  眼看着季溪月动手砸门,连带着一旁的灯笼都扯了下来,宋老夫人真的着急上火,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
  可是即便宋老夫人捂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季溪月也是半点不肯留情面,手里的开山斧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门上。
  就在宋家闹做一团的时候,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火急火燎的停在了宋家的门口。
  宋家门前,那是砸门声,哭喊声,咒骂声一片,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女子踉跄着上前,用清冷且略带沙哑的哭腔喊了一声:“娘!”
  原本正在奋力砸门的季溪月猛地回头。
  当她看到姜怀月穿着淡薄的站在那里时,手中的开山斧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前一瞬还杀气腾腾的季溪月,瞬间满脸心疼的走到姜怀月面前:“月儿,你怎么来了?”
  姜怀月看着面前,连铠甲都来不及换下来,就赶来给她出头的母亲,瞬间泪流满面。
  她踉跄着冲进季溪月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哭的肝肠寸断:“娘!娘!”
  姜怀月的哭声凄苦决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动容的,就连赶来帮宋家脱困的太子,也一时愣在了那里。
  上一世,姜怀月的父亲和母亲,惨死沙场,她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而如今,她的母亲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顾及自己诰命夫人的身份,亲自上门给自己出气。
  这是她的亲娘啊,是她做梦都想再见一面的亲娘的!
  季溪月紧紧的抱着痛哭的姜怀月,眼眶湿红,满是心疼,要知道,她就算是被敌军困在沙丘之中,也从不曾像如今这般难过,她此生只有一个女儿,她可以跟夫君一起出生入死,却独独只有这一个软肋。
  “我的月儿啊!”季溪月紧紧的抱着姜怀月,“是娘错了,娘以为,娘在沙洲出生入死,守着大周的边塞,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陛下和皇后,更对得起这天下的百姓!娘以为她们会善待你,却不想,竟然让你差点死在这富贵迷人眼的汴京城,是娘错了!”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