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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没得商量。”
  二人的抗议就这么被季晚晚无情镇压。
  谁让她是家里最大的!
  一言堂的滋味就是爽!
  见三个儿子都苦着脸,季晚晚叹了口气安慰起来。
  “大朗二郎,你们得好好学,等到晚上回来了,大郎教秋娘识字,二郎教阿云。”
  “要是秋娘和阿云学得不好大郎二郎我就扣你们的铜板,四郎的铜板也要扣,并且三天不许吃肉,因为你不尽心才会让他们记不住教不会。”
  “啊!”五人齐齐惊呼。
  季晚晚在众人祈求的目光中快步去了厨房取食材。
  做人嘛,总要有点压力不是?
  这还是秦书第一次做凉糕,他被分到的事情不重,只是在一旁负责朝石磨中倒泡发好的大米。
  随着秦风推着石磨旋转,大米被碾成米浆流出,好奇极了。
  “大哥......”
  “小弟,怎么了?可是手酸了?要不你去歇歇,我来就行了。”
  秦书脸色涨红的摇了摇头:“大哥,我......我也想试着推推石磨。”
  多年对弟弟的宠溺与言听计从,秦风并没有拒绝,退后两歩让开了。
  秦书上前推了推石磨,第一次没推动,有些沉重的感觉。
  稍稍用力便推动了,不过刚开始一两圈觉得还算轻松,越到后面便越是觉得吃力。
  这也与他常年不劳动有关。
  看到秦书脸色有些泛红,秦风便把石磨的事情接了过来。
  体验过一回,再看秦风一圈一圈转动石磨,秦书眼神中带上了别样的神色。
  等到明日份的凉糕做完,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众人早就习惯了,打了个哈欠也各自梳洗回屋了。
  季晚晚照例数了数今天的成果。
  自从个凉糕多了几种配料的添加,收入是蹭蹭往上涨。
  今天赚了四百五十二文,约莫一百三四十碗的凉糕,许多人都不再满足于只添加红糖,还有人全加上,所以收入才会这么多。
  之前家里买了好些碎米,还能用三天,暂时不用再买。
  但是为了做酸梅汤买了好些材料花费两百文。
  还有六文钱一只的鸭仔,七文钱一只的鸡仔各十只,一共花了三百三十文。
  再加上自制麻酱赚的一百文,今天赚的还剩下二百五十二文。
  昨天还剩下九百七十七文,花费了十文坐牛车。
  也就是说现在她手里有一两银子一百八十九文。
  “终于有一两银子了,也是不容易。”
  季晚晚感叹,果然只有钱才让人有安全感。
  隔天,轮到季晚晚带着秦风、秦雷和秦书一同去镇上卖凉糕。
  坐在牛车上,季晚晚倒是很清醒。
  她倒是也想在家歇歇,大热的天出门本就难受,更别说走来走去卖凉糕,还得被人不停围着。
  决定了,等后天再带小儿子来一趟,到时候她也要跟着隔一天去镇上一次。
  在青山书院门口,那些学子买了凉糕后逐渐散去。
  季晚晚他们也收拾起了东西,打算照例去码头继续卖剩下的。
  谁想正收拾着,来了个人:“请问,你们这是卖的凉糕吗?”
  她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个老者,一把胡子,还有好些白发,看得出年纪挺大的。
  “是的,我们这卖的是凉糕,两文钱一碗,可以加花生碎、红豆和麻酱,都是一文钱加一份,您要来一碗吗?”
  老者抚了抚胡须点头:“那就给我拿......”
  “夫子!”
  秦书快步走了过来,他刚和大哥把桌子还给面馆回来,就看到了夫子。
  在学院里夫子最喜欢的学生就是他,对他教导也最为用心,所以他也非常崇敬夫子。
  即便夫子现在已经关闭学堂,不再教书授业,但他还是远远地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者回头,看到秦书走来,惊讶的目光在秦书和秦家兄弟以及季晚晚身上扫过。
  “他们是你的亲人?”
  “不,”秦书下意识否认,目光却不敢看向他们,“他们是......是我同村的人,我想挣点钱赚束脩进青山书院。”
  老者生生看了他一眼,才道:“原来如此,青山书院束脩的确有些高,你要好好努力。”
  “嗯,学生知道。”
  老者点了三个凉糕,季晚晚没有收钱,做主送给他了。
  “老先生教书育人,值得尊敬,只是可惜了老先生以后不再教书了。”
  老者点点头似有感慨:“是有些可惜,但这些年我身子越发不好,倒不如在家含饴弄孙。”
  季晚晚道:“希望那些学子离开后都能觅得更好的前途,若是忘了本心,忘恩负义,六亲不认就不好了。”
  老者抚了抚胡须:“夫人所言即是,今日遇见是缘,便祝夫人日后生意兴隆。”
  送走了老者,季晚晚带着三个儿子朝码头而去。
  往常这一路,虽然烈日灼人,但有秦雷这个巧舌如簧的在,他们都是边走边说笑,气氛很好。
  可今天,四人齐齐沉默不语。
  秦书本以为会受到二哥的冷嘲热讽,却没想到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求救似的眼神看向秦风。
  大哥是除却娘意外对他最为宠溺之人,想来大哥应当不会怪他。
  可他却看到了大哥满眼失望,还有娘的漠然。
  秦书有些不习惯,他隐隐知道哪里错了,又不想承认。
  闷头跟在后边走了一会,见气氛实在沉闷,秦书忍不住在季晚晚身后小声开口。
  “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晚晚冷笑,上一世在创业途中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
  不能说阅人无数,但像秦书这般,她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所想。
  刚才下意识的否认,不过是他不想让曾经的夫子知道,家里在做生意。
  说到底,他依旧觉得商贾低贱,所以才会想要遮掩。
  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有一点点。
  更多的,她还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让他内疚。
  得先利用他的内疚,让他多多出力,先把欠款还清。
  到时候有了黄粱一梦,给他编一个要多惨有多惨的梦,她就不信制服不了一个八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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