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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雨清的住所是靖安市有名的高级公寓,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饰都是只能用“富丽堂皇”四个字来形容。
  穿过宽敞气派的大堂,进入干净得到处都在反光的电梯,回应过保安和蔼的笑容,踏过走廊柔软的地毯,祁墨终于收起目瞪口呆的神情来到了2101的门口。
  虽然跟沈雨清共事两三年,但这还是祁墨第一次上他家来,以往有送他回过家也是在楼下就分道扬镳了。
  沈雨清家有钱这事儿他是没少听说,其中听得最多的当然就是从自家妹妹嘴里。
  虽说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夸张,但是也看得出沈雨清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家里随处可见高品质的家居摆设,比如此刻他脚下的这张不知道什么绒的地毯,应该没有个万把块下不来。
  客厅的白色软皮沙发中间是一块米白色大地毯,地毯中间是一张小圆桌,沈雨清招呼他在沙发上落座,便拎着袋子回房间洗澡了。
  祁墨环顾了一周沈雨清的家,说大也不算特别大,大概就是140平左右,三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房门紧闭的,他不会认为那是客房。
  进门先是用一个吧台隔起来的厨房,再往里面走就是客厅,整体装饰以白色为主,灯光则以暖色为主,很简约的设计,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说不上的舒适。
  他想,大概是因为贵吧。
  大门的正对面是一整片落地窗,望下去便是整个靖安市最繁华地段的夜景。
  可惜祁墨无暇欣赏窗外的美景,径直把视线投向厨房,朝沈雨清的卧室问了句:“可以借厨房一用吗?”
  “自便。”
  于是当沈雨清清理完一身血污的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吧台上已经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旁边的碟子里是两颗看起来也极为清淡的无油煎蛋。
  祁墨刚洗完煮粥的锅,转身就见沈雨清已经坐在吧台前了,正一脸新奇地低着头看着小碟子的两个煎蛋。
  一身氤氲的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睡袍,未完全吹干的发尾还在滴着水珠,半长的刘海自然地垂在额前,加上正襟危坐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的……乖巧。
  好吧,虽然他的确不应该把这个词与叱咤警局的沈法医联系在一起。
  沈雨清也不客气,提起勺子舀起一勺白粥放进嘴里,软糯糯暖呼呼的米粒滑进胃里,顿时整个人都舒适了不少。
  眼镜被热气覆上一层白雾,沈雨清随手摘下来放在一旁,祁墨收拾完灶台,转身看到他没戴眼镜的样子顿时一愣。
  沈雨清不戴眼镜时少了几分精明,加上嘴里刚塞了一个煎蛋整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不见了刚毅的下颌线条,整张脸看起来又柔和了不少。
  顿时从社会精英摇身一变成高中生……
  “你这是被眼镜封印了颜值啊。”祁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祁队长手艺不错。”沈雨清难得没有回应他,轻轻挑了挑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饿了。”
  祁墨绕过吧台在沈雨清旁边坐下,侧过身子面向他,单手靠在吧台上撑住脑袋,“真是多亏了沈法医,让我第一次见识到夸人还能夸一半的。”
  沈雨清舀粥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开来。
  “对了,明天审讯徐甄黎的爸爸,还有她妈妈明天也会传唤过来做笔录。”
  “我会到。”沈雨清应得飞快。
  祁墨点点头,问道:“你觉得徐甄黎妈妈身上有疑点?”
  “今晚我说除了徐甄黎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那时,她的表情有变化。”
  原本认真喝粥的沈雨清忽然抬眸盯着远处的某个点,似乎在回忆,“而且被自己的丈夫挟持时她很怕,那种极度的害怕表现更像一种应激反应,这个怕可能出自于她知道她的丈夫真的杀过人,以及她觉得她的丈夫真的会杀了她,正常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夫妻,突然被自己最亲密的人挟持,她认为自己的丈夫真的会杀了自己吗?”
  沈雨清转过视线盯住祁墨的眼睛。
  祁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所以你认为,即使她本身没有问题,最少她可以向我们提供有效证供?”
  “明天我跟她聊过就知道了。”沈雨清起身收起碗筷扔进水槽洗了起来。
  “大少爷还会做家务啊?”祁墨故意走到他身边用一种夸张的语气感叹道。
  “虽然我家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卫生,但是我认为倒也不必连一个碗都留给她洗,毕竟大少爷也有手。”沈雨清将洗干净的碗扣上沥水架,转身单手撑在桌沿上刻意用自豪的语气回道。
  在调侃沈雨清有钱人或是富二代身份这件事上,祁墨就没有成功过,因为人家压根就不避讳,甚至还会顺着他的意表现出引以为傲的意思。
  吃瘪的祁队长转身告辞:“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见。”
  “真的不喝杯咖啡再走?”
  “多谢您的好意,但是今晚我还想睡个好觉。”
  沈雨清送他到门口,斜靠在门框上难得真诚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祁墨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今晚帮他打发走任绎扬的事,于是笑了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了。
  沈雨清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看着祁墨进电梯,这几年寥寥几次和他合作下来,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这人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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