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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此刻正风雨交加。
  姜韶音惊慌失措地解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胃里仍残余着疼痛,手抖个不停。
  陆储徇沉着脸,直接拨通了琴姐的电话。
  电话那面,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琴姐立刻道歉。
  “抱歉季营长,那个孙旭江的人买通了韶音的助理,往她包里塞了名片。”
  “是我管教不力,我这就辞退那个助理。你和韶音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陆储徇挂断电话,就看见姜韶音掐着胳膊闷不吭声。
  她的手臂被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脸色苍白,眼球却布满红血丝。
  很明显,她发病了。
  陆储徇皱起眉,上前强行按住她的手臂。
  又扯开桌上的药袋给她喂进去,再给她清理伤口。
  刺痛感传来,姜韶音才发觉自己发了病。
  她望着陆储徇,无措和害怕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她颤抖着抓住陆储徇的衣服,控制不住地开口:“储徇,我们结婚,好不好?”
  陆储徇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了姜韶音一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后又低下头去:“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谈。”
  可对她来说,这句话足以压垮她。
  巨大的悲伤顷刻间席卷四肢,她竭力抑制着哽咽:“我知道,因为我有病,总是要不停地麻烦你,要你照顾我……”
  “可是储徇,我真的不能没有你……”6
  她擦着脸上的泪,然而那些眼泪就像流不完一样,打湿了陆储徇的衣服。
  陆储徇扔掉棉签,烦躁地站起来看着她。
  “我没这么想过,但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姜韶音面容惨淡地看着身上的痕迹:
  手臂上堆叠着过往发病留下的疤痕,指甲的缝隙里都是血污,指尖还残留着她扯下来的头发。
  每次发病,她都要近乎疯狂地自我伤害一遍,也不怪这幅样子惹人厌恶。
  姜韶音的表情逐渐变得绝望,心口疼得要命。
  最后心脏,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很久,她轻声道:“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可陆储徇每次都只停驻一会,就像是把这当成旅馆一般。
  陆储徇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他将一切都收拾干净,然后拿起衣服离开。
  他走了。
  姜韶音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那个从不留恋,每次都走得干脆的背影,浓重的绝望又一次将她吞没。
  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下一秒,她直接拿起水果刀,锋利的刀刃逼上了颈侧。
  却忽然被一声烟花炸响的声音惊醒。
  姜韶音第一眼落在了墙上的日历——
  今天是陆储徇的生日,十二点了,他的生日到了。
  姜韶音猛地清醒。
  她怎么能让爱人的生日,变成自己的忌日?
  这个念头落下,她丢掉了手里的刀。
  落地窗外的夜幕中,一簇又一簇的火焰花束盛开。
  可楼下,忽然传来女人的欢呼声。
  “生日快乐,季营长!”
  那样雀跃的声音,让姜韶音不得不走到窗边。
  然后看着陆储徇一步一步走向了扶着烟花筒的王吟湫。
  他们在她的窗下拥抱在一起。
  姜韶音感觉自己已经碎裂的心被彻底烧成了死灰。
  她怔怔地盯着这一幕,很久很久,直到两人离开。
  她才拨通他的电话。
  陆储徇声线有些不稳:“又怎么了?”
  姜韶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地,温柔的。
  宛如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一般,轻声开口。
  “陆储徇,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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