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脱手而出,砸到了地上。
花瓣四散——
穆予歌揉了揉没,罢手道:“你下去吧。”
她从未想过,那媚药竟然是燕楚离自愿服下的!
那时,在寺庙厢房中,她看见了面色潮红的燕楚离,顿时觉得不对劲。
又不敢唤人来,让他这幅姿态叫旁人看了去。
他身着一袭月白僧袍,在月色下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面带殊色像是勾人夺魄的妖精。
穆予歌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却因力气太小,拉不下来。
反而连带着自己砸到了他的身上。
她自幼体弱,一年四季身上都带泛着凉。
燕楚离就像是贪凉的人,抱住她就不撒手了,腕间的佛珠和僧袍,无一不提醒着她。
她身下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穆予歌默念着静心咒,想要把自己的欲念压下去。
心里又两个声音叫嚣着:“穆予歌,别怂!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了,大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
“他是凌云寺第一佛子,金身法相,佛缘不可限量,别为了你的一己私念坏了他的佛!”
两方争执不下。
倒是燕楚离咬破了舌尖,恢复了一丝清明:“去找大夫。”
穆予歌连忙扶着他,找了一家客栈,找来了大夫。
想着不能暴露燕楚离的身份,又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大夫,开什么药啊?”
大夫摇摇头:“姑娘,药效太猛,只有以身解之。”
她顿时愣在原地,连大夫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燕楚离扯开了被褥,好看的黑眸满是猩红,嘴边不断地溢出轻喘。
穆予歌转身,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面如冠玉,眉目舒朗,周身的冷意变成了勾人的旖旎氛围,无悲无喜的脸上粉红一片。
只一刹那,穆予歌心里的弦彻底绷不住了。
她这才注意到,燕楚离正凝眸看着她,那双平日清清淡淡的眸子,此刻眼波荡漾。
结实的胸膛因情动一起一伏,浅淡的唇色被生生逼出一抹艳色。
“燕楚离,你不要怪我。”
灯灭,燕楚离暗哑的声音响起:“予歌,佛渡世人,而你以身渡我……”
“因你破戒,不悔。”
黑色佛珠断裂,滚落一地。
嫩黄罗裙和月白僧衣纠缠。
清冷佛子,就此叛佛。
……
记忆好似一片潮湿的沼泽,氤氲着湿意。
思绪回笼,穆予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襟已经濡湿一片。
所以,她一直以为的愧疚,从根本上就错了吗?
脑海汇总思绪纷杂,搅得人心疼发慌:“小满,叫水来,我要沐浴。”
洁完身后,穆予歌披着大氅在院中走着。
脑海中不由想着燕楚离。
纷纷扰扰,都化作了他的模样。
一夜无眠。
国事繁忙,等再次见到燕楚离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期间,燕楚离一直为她寻来昔日她爱的奇珍异宝。tຊ
甚至还会附带一两句想她之类的话。
这日,穆予歌却受到了段时榆的飞鸽传书——
【女子学堂有人寻衅滋事,需要你回来主持,我无法插手。】落款时榆。
她的心顿时乱做一团,好不容易操办起来的学堂,若是散了。
不知那些女子该怎么办。
想着,她就收拾着包袱告别了父母,想要赶往江陵城。
却在出府时,撞上了前来寻她的燕楚离。
他薄唇亲启:“如此慌张,是要……”
话未说完,就被穆予歌出声打断:“我要去江陵城找时榆,很急,你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