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念和乔淮南一起给后院的菜地浇了水,菜地里湿漉漉的,山风习习,凉爽。
前院里。
疏儿在接待他的小伙伴们,李沐阳和建设哥俩在帮助他,李沐阳站在门口,看着小伙伴送过来的柴火。
根据柴火的多少和质量给出获得糖块的数量,小孩子得到了糖,轻轻剥开漂亮的糖纸,把糖块塞进嘴巴里,吮吸一下,甜蜜的汁水让他们满足又开心,紧紧闭着嘴巴,跳着、蹦着。
疏儿看到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牵着一个更小的男孩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两个人都黑瘦黑瘦的,她拉着一捆比她自己还要大的柴火拉到院子门口。
看看李沐阳又看看疏儿,再转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弟弟,小声说:“我可以换一块菜饼子吗?”
李沐阳叹了一口气,在疏儿的耳边说。
“疏儿,你看。她叫草儿,她弟弟叫果儿。
他们的爹爹,去年在修大渠的时候出了事故死了,他们的娘,就慢慢的疯了,家里在没有其他人,所以,全靠草儿打猪草挣两个公分过日子。”
疏儿已经听到了草儿的要求,又听李沐阳介绍他们家里的情况。
“可以,一捆柴火,可以给你五个饼子,今天第一次送柴火,而且柴火这么好,给你五个饼子,再给你两块糖。”
说完就眼泪汪汪的跑过去找姚念念。
听完疏儿的介绍,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姚念念想,疏儿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就去厨房打开柜门,在橱柜里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五个黑米做的饼子。
“给你,疏儿,拿去给草儿,你悄悄告诉她,我们家里一直都需要柴火,只要她送来,我们都收下,如果她要粮食换柴火也行。”
疏儿想想说。
“姐姐,我去给她送几根红薯,行不行?”
“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让村子里的人以为我们有钱好说话,都来找我们帮助。你要记住,帮助别人也是有底线的,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
疏儿严肃的点点头。
收到疏儿给的一个布袋子,草儿打开看了看,猛地抬起头刚要讲话。
疏儿对她摇摇头:“快回家去吧。带好你弟弟。”
草儿含着泪水,拉着弟弟走了。
李沐阳也看到了疏儿给草儿的东西,拍拍疏儿的肩膀。
“兄弟,谢谢了。”
疏儿在前院一直都在接待送柴火的孩子,也有几个大孩子来送柴火的。
乔淮南都给算了钱,最大的一捆柴火给了1毛钱。
就在姚念念一家在大榆树底下的桌子边吃晚饭的时候,建设飞一样的跑进院子。
呵喽气喘的进院子就喊:“叔、婶子,知青点那个叫做陈小霞的知青,她在村子里说你们的坏话。”
疏儿生气的一跺脚:“陈小霞咋就这么坏。来建设,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她说我姐姐姐夫什么坏话了。”
喝了两口水,李建设才把自己听到的告诉姚念念他们。
原来,建设和丫蛋去村口玩。
村子里的杨大喇叭就问建设。
“建设啊,我听说那个租了你们家山坡上的院子的知青,今天中午请你爷爷和你大伯去家里吃饭了?”
李建设点点头:“对呀,我们去念念婶子家里吃午饭了,因为,今天····”
话没有说完就被杨大喇叭打断了:“你们都吃的啥呀?有没有肉吃啊?”
丫蛋点头:“当然有肉吃了。”
这个时候,李建设就感觉到了杨大喇叭的问话有问题,就拉着丫蛋不让她再开口好说话了。
后来,建设就听杨大喇叭给周围的人说。
“你们听听,人陈小霞知青说的没错,这个姚念念知青刚来我们李家屯就搞歪风邪气,拉拢大队干部,我们应该去公社告他们去。”
几个大娘婶子就说了几句不让她搞事情,说秋天收了粮食公社就要评选优秀村子。
建设跑回去给李怀信和红缨说了,他们就让建设上来告诉姚念念他们一声,让他们有个准备,不要着了道,也提醒姚念念小心陈小霞知青。
姚念念拉着建设在家里吃晚饭,给孩子吓得连连摇手,说不给姚念念他们添麻烦,一溜烟的跑下山了。
等建设走了,姚念念想掂着大棍子找陈小霞算账去,乔淮南按住她。
“念念,你现在过去。陈小霞一口否认,你没凭没据的,也干不了啥,我们记住就行了,账,一起算,交给我。”
姚念念一想也是,一坨狗屎粑粑还想要成精不成。
吃过晚饭,洗漱干净,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昏黄的灯光照在大炕上的三个人,疏儿穿着一条短裤趴在炕上看画册,乔淮南靠在炕柜上在看自己的书,姚念念也坐在他旁边,靠在炕柜上,两眼无神盯在一处不动。
看着姚念念十几分钟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乔淮南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握住她的手。
“念念,是不是在想舅舅的事情,牛棚就在我们家院子的下面,那里距离小村子远,离我们这里比较近,下了山坡就是,但是我在和大队长聊天的时候,了解到,现在牛棚里只有三个人,一对夫妻,还有一个老爷子,牛棚里没有带孩子的夫妻。”
姚念念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乔淮南,吓了他一跳。
“念念,怎么了?”
“乔淮南,你是说,你今天已经打听到了牛棚的情况了?谢谢你乔淮南,我要去一趟牛棚,不看看我不放心。”
乔淮南无奈只好不断地叮嘱姚念念小心,牛棚离着知青点大房子比较近,让她小心陈小霞,这个时候如果和牛棚里的人走动,不但会害了自己,更加会给牛棚里的人带来了灭顶之灾。
姚念念点头说自己知道轻重。
疏儿在听到他们说牛棚,舅舅的时候就坐起来专注的听着,眼泪汪汪的爬过来,钻进乔淮南的怀里,拉着姚念念的手。
“姐姐你要小心点。我和姐夫tຊ会担心你的,你要安全回家。”
姚念念伸出胳膊,把乔淮南和他怀里的疏儿搂在怀里,把头靠在乔淮南宽宽的肩膀上。
“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今天晚上只是去看看牛棚的情况。”
月朗星疏。
姚念念和乔淮南拉手,看看熬了很久才睡着的疏儿,快速到了院子,一个助跑,翻过2米高的院墙,消失在山林间。
牛棚。
一对夫妻躺在大炕上,炕上铺着茅草,他们依偎在一起小声地说话。
“老赵,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会的,一定会回去的,我们再坚持两年,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们坚持。”
他们是来自海市大学的赵毅,李菊英教授,他们来到这里已经5年了。
“老赵,你说,隔壁的洪老爷子身体能不能挨过去啊?哎,他比我们还要可怜。”
“是啊。就因为世代学的是中医,就家破人亡,一出事,妻子儿子儿媳都登报声明脱离关系。”
“我听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叨叨着孙子不听话。”
“对。老爷子的孙子坚决不登报声明和老爷子脱离关系,也不知道,老爷子的孙子怎么样了。”
外面,老爷子的孙子洪墨染和姚念念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