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垚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只余下一脸的沉重。
“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清看见是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愕然,但也不想在梁知野面前不要露太多有关于自己的私事,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抱歉啊,我有约了,有事一会再说好吗?”
沈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她聊一聊了,几年不见,她变化居然这么大。
他早就已经查出秦清已经结婚了,可后来又查出她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甚至是她在结婚前生的,这一连串的信息让他心神激荡,几乎快要失了理智。
“朵朵的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方便跟我出来一下吗?”
秦清脸色一白,诧异地看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了朵朵的事儿。
她只能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梁知野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跟着沈垚,穿过大堂,来到餐馆外面旁边的一条小街巷里,她才停下脚步,目光沉沉且复杂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垚本来想把她带得更远一点再说的,既然她只愿到这里,他便也停下了脚步,几乎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说道:“你和徐容思结婚了?”
虽然已经查到确实的证据,可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秦清嗤笑了一声:“你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好,那我告诉你,我结婚了。”
她语气平静,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沈垚却一副受伤的模样后退了几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明明早就知道的,可亲耳听到她的答案,这种感觉还是令他心碎至极。
他下意识的喃喃说了一句:“这么快?真是岁月不饶人。”
秦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抬起了下巴:“当年,你不告而别,难道还希望我为你守着,痴心一片等你回来吗?沈垚,一切都过去了,说实在的,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离。”
沈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早就该猜到的,可他还是不愿意就此放手。
他目光灼灼的一步一步上前逼问:“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我查过了,她是在你结婚前生的。”
秦清紧紧的抿着嘴唇。
这话她不好说,那一段过往,她更不可能在沈垚面前提及,原本就是因为他离开而痛苦买醉,谁知道会有了朵朵。
而她的沉默,落在沈垚的眼中,却像是心虚不敢言,他沉沉的目光中忽然升腾起一股希冀,语气都颤抖了几分:“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秦清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是不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清楚?我们又没发生关系,她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孩子?”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沈垚,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我希望你不要再过问。”
她放下这些狠话之后,希望对方不要纠缠,便想转身离开这里。
可没想到,沈垚不依不饶的拉住了她,拦住了她的去路,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一股莫名的坚定。
“秦清,当年离开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既然朵朵不是徐容思的,那就是我的,我会视如己出。”
看着他在这里上演着深情款款的戏码,秦清只觉得好笑,迟来的深情,她一点儿都不稀罕:“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有关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沈垚这一次没有拦她,而是目光戚戚地看着她的背影。
朵朵不是徐容思的,他就还有机会。
秦清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意,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
“你前男友啊?”梁知野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似乎并不认真。
秦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生硬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将白斩鸡的鸡腿夹到了他的碗里:“这些天辛苦梁医生了,多吃点。”
梁知野看着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目光探究地望向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朵朵的事情没问题了,她也就放心了,再加上离开岗位太久,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公司。
傅之行看见她也很意外,嘴上不饶人的开了个玩笑:“我以为你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不打算回来了呢。”
秦清顺着他的话也开了个玩笑:“我哪里舍得啊?再不回来你肯定要扣我年终奖金的。”
傅之行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疑惑:“我有那么周扒皮吗?”
秦清语气轻松的一笑:“开玩笑的啦,傅总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领导,能遇见您简直三生有幸。”
“拍马屁的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啊。”傅之行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办公室走,何芳见她来了,目光一冷,也跟了过来。
进了办公室,傅之行才发现何芳也来了,心情大好的他笑意满面的询问道:“你有事啊?”
何芳似乎是炫耀一般的将自己之前负责的徐氏的项目汇报放在了桌子上。
“正好您来了,给您过目。”
傅之行没看出她炫耀的目的,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点点头:“你做事我放心,没什么困难吧。”
何芳满意的笑了起来,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了秦清:“项目好做,就是徐总要求严格,跟着他进益许多,倒是秦清最近一直在休息,应该很后悔错过这样的机会吧。”
秦清耸了耸肩:“我倒还好。”
何芳只觉得她死鸭子嘴硬,这么好的机会飞了,她能不难受吗?
傅之行将何芳打发了出去后,这才说道:“你现在回来的正好,公司项目多了,我这边人手不够,这几个项目你回去都看看,做个策划书出来,到时候跟人家竞标。”
秦清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好,包在我身上。”
医院里,徐老爷子在供患者休息的院子里躺着晒太阳。
忽然一张小脸凑了过来,他看清楚之后,目光一喜。
“朵朵啊?”
朵朵歪了歪头,声音甜腻腻中带着几分乐观:“爷爷你怎么还在医院?是不是跟朵朵一样,生了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