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笑知道萧哲远的车子。
所以在看到萧哲远的车子从她身边经过时,手握着手机将自己抱的更紧了。
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唐笑笑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萧哲远误会她。
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逃离那个令她不舒服的地方。
跌坐在地上的唐笑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从昨天到现在的一些片段。
越想心情越低落。
人在最低谷的时候,或许最先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唐笑笑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此刻的唐笑笑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再打了几次车后,终于坐上了出租车。
看着出租车外变化的风景,唐笑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幅幅过往的画面。
直到司机提醒她目的地到了,唐笑笑才回过神来。
以前每次来看自己的母亲,唐笑笑都会带上一束乒乓菊。
这是牧情生前最喜欢的花。
但这一次来得匆忙。
唐笑笑什么都没来记得准备。
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母亲的墓碑旁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心事。
“妈,您在那边生活的开不开心。”
“也不知道您有没有想女儿。”
“但女儿真的好想您啊。”
“好想让您抱抱女儿。”
“只是您怎么不告诉女儿,一个人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呢。”
唐笑笑扯出一个微笑,将脑袋靠在牧情的墓碑上。
一遍遍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一样。
唐笑笑此刻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唐众民的一步步紧逼,让她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欠萧哲远的人情好像根本还不清,因为萧哲远并不需要她的帮助。
一切的一切都将唐笑笑的情绪推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这个死胡同如同一个迷宫。
无论怎么走都是一条死路,就是找不到出口。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一通电话才将唐笑笑拉回现实。
电话那头是陵园的管理人。
大概意思就是唐众民要将牧情的骨灰迁移走,打电话过来跟唐笑笑说下的。
挂了电话之后,唐笑笑周身的低气压瞬间消散。
将唐众民从黑名单中拉出来。
然后打电话给唐众民让他在家等着。
说完不等唐众民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的唐笑笑战力爆表,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唐家。
唐笑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直接拦了一辆车就杀到了唐家。
刚下车就看到了唐众民的车驶进了院子里。
唐笑笑不等唐众民下车。
直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驾驶座弯腰出来的唐众民。
“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打算移走母亲的骨灰。”
“我是你父亲。”
唐众民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猜到他这个女儿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女儿不仅不懂什么叫为人子女的义务,让他失望的不能在失望了。
不过唐众民本来也没想他这个女儿能和他有多亲。
“关于你母亲的问题,我已经决定了。你母亲生前喜欢大海,我决定走相关程序送她去她最喜欢的地方。”
“唐众民!你有什么资格做出这样的决定!”
唐笑笑原本就是以为唐众民想要将母亲换一个墓地。
结果是想将母亲的骨灰撒入大海。
母亲生前喜欢大海吗?
或许是喜欢的吧。
但相比大海的自由,母亲更向往有一个安稳的生活。
为什么唐众民连母亲的骨灰也不愿意放过。
是因为她没有服从唐众民的安排,断了唐众民的财路吗?
想到这里,唐笑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说说你的条件吧。”
“都到自家门口了,进来坐坐吧。”
唐众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女儿一样。
上一秒还处于崩溃的边缘。
下一秒就知道如何扭转局势了。
关键是快准狠的摸透了他的想法和目的。
这跟他一直以来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坐坐可以,至于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唐总心里清楚。”
唐笑笑见唐众民动摇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率先走进了这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个别墅里的一切早就没有一处地方能和三年前重合的。
换一句话说。
这里除了她的卧室还保留着三年前的样子。
其他地方都已经变样了。
她和母亲曾经一起生活的痕迹早已被抹去。
也是在这一刻唐笑笑才发现。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你是我唐众民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感觉到唐笑笑的排斥,唐众民脚下的步伐慢了一拍。
略带疑惑地看向走在他前面的人。
看着唐笑笑的背影。
唐众民心里出现了一种事情好像快要不受控制他的想法。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这种想法又被唐众民给抛掷脑后了。
自己女儿的交际圈他还是了解的。
看似有几个交心的朋友,实则都是一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
身边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如何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想到这,唐众民难得的多了一丝懊恼的情绪。
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懊恼和可笑。
他这个女儿,除了在张达富这件事上能给他造成一些麻烦和阻碍之外,其他的事根本影响不到他。
而在这件事上,他明显是一个胜利者。
所以他根本都就不需要担心。
“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女儿。”
唐笑笑不知道唐众民是不是想打感情牌,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获利。
可惜她从未希冀唐众民的父爱。
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打感情牌,完全是白费功夫。
“我这是为你好,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唐众民相信他这个女儿迟早会明白,只有利益才能维持最基本的需求。
没有权与势,至少也要握住金钱。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和所在意的人生活的好一点。
“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
唐笑笑对唐众民的话十分不屑,甚至是嗤之以鼻。
既然都已经想要用母亲的骨灰来威胁她了。
何必还要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借口呢。
说再多还不是打算牺牲她,获得一个在外地发展的机会。
作为一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这个行为只会让她不耻。
唐众民也不是非要让唐笑笑认同他的观点。
反正该他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自己这个女儿能不能自己走出来并不在他要考虑的范围内。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一个他想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