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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微捅破了窗户纸,这是祁谨最不想的事情,她背对着他,眼睛有些干涩:“还是别了吧,我不喜欢你。我知道自己对你只有感激。感激不是感情,不会长久。”
  身后只有沉默,她很紧张。
  过了一会,姜微说:“嗯,我知道了。”
  他说完就走了,祁谨看着手中的钥匙,无力地将额头靠在门上。
  此时她对面邻居家的门开了:“祁谨,你家里人把你家的锁给换了,晚上开锁师傅估计都不会来,不如你今晚睡我家吧。”
  这年轻男人祁谨打过几次交道,是个本地人,人还不错。
  祁谨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把钥匙抽出来,转过身,无意间看到姜微站在电梯口。
  此时姜微的电梯到了,他当做没听见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祁谨才开口:“没事,我等会住酒店。”
  年轻男人很热情:“京海的酒店动不动就三四百,你还是住我家吧,我有两个卧室,两个卫生间,你不用担心不方便。”
  不是她方不方便的事儿,而是她妈和林强逮着谁跟她走得近就咬谁。
  祁谨回绝:“不用了,谢谢。我家人很折腾,我怕他们明天从派出所出来找你麻烦。”
  年轻男人爽朗地说:“没事,大不了我也报警,多关他们几次,他们就不会找麻烦了。”
  他话音刚落,电梯门突然又开了。
  姜微眸光阴鸷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几步到了祁谨面前,不由分说地拽住祁谨的手,几乎有些粗鲁。
  在祁谨的认知里,粗鲁跟姜微不沾边。
  姜微充满上位者的强势:“跟我走。”
  祁谨挣扎无果,被迫跟着他。
  年轻男人警惕,忙抓住祁谨另一只手:“你谁啊,干嘛要带祁谨走。”
  姜微比年轻男人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审视年轻男人,沉沉的夜色也不比他眸底的晦暗,熟悉的压迫感让祁谨屏住了呼吸。
  年轻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祁谨:“他是……那个……开奔驰的。”
  姜微倏然浑身散发着森冷地寒意,薄唇自嘲地勾了勾,让气氛更加窒息:“鱼不止我一条?”
  年轻男人瞬间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往屋里缩:“那个,太晚了,我先休息了。”
  门关上了,他怕是自行脑补了一场好戏。
  周遭阴森森的气场弥漫。
  祁谨没解释,挣扎了两下,想将手从姜微手中抽回。
  她想跟姜微彻底断了:“我今天住酒店,你先回去吧。真的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我也要上班。”
  姜微松开了她,紧抿着薄唇,冷冷地凝视像是薄薄的刀片剜在祁谨心口上。
  他没再说一句话,再次转身离开。
  祁谨看着姜微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姜微倏然与她对视,冰冷的黑眸中尽是陌生和疏离。
  他肯定觉得她是个很坏的女人,恨不得没认识过她。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祁谨的脚朝着电梯口动了动,可又忍住了。
  她天生就不配拥有好的东西。
  祁谨在门口站了很久,才下楼找了个酒店住。
  第二天一大早,祁谨叫人换了门锁,房间里面被她妈和她哥翻得乱七八糟,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跟房东发了信息退租,才去上班。
  公司,因为瑞安突然终止合作,李凯的心情很差,有事没事就抓着他们训斥。
  祁谨听之任之,身边同事的牢骚却很多。
  “丢了一千万的订单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真是殃及池鱼。”
  “就是。”有同事附和,又将办公椅挪到祁谨旁边:“祁谨,我听说是有人举报瑞安的许经理受贿才终止合作的,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祁谨心里只觉得是恶有恶报。
  同事又将办公椅挪了回去,跟其他同事八卦去了。
  此时祁谨看到张宇航正在看自己,眼神带着几分怨毒,她转头懒得理他。
  她正忙着,突然李依依将一沓合同扔在她的办公桌上:“祁谨,李总说让你把这些合同重新做一下。”
  祁谨明显感觉到李依依自瑞安的事后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她翻看部分合同:“这些合同还没有到期,为什么要重新做?”
  李依依欣赏着自己的美甲,阴阳怪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想做,就找李总理论啊,问我干什么?”
  祁谨将合同还给她:“是你从他那里拿过来的,麻烦你还回去。”
  李依依冷哼:“都有胆量找瑞安的贺总告黑状,怎么没胆子找李总啊,是不是搅黄了跟瑞安的合作很心虚?”
  这时张宇航委屈地说:“祁谨姐,你真没必要这样。不就因为是我跟许总签的合同,你心里不平衡,害大家每天挨领导的骂。”
  这是想让她成为公敌。祁谨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电脑:“你才是瑞安的对接人,单子是在你手里没的,怨不到我头上,我更没那种本事去找贺总告黑状。”
  李依依白了祁谨一眼:“祁谨,你就别装了,听说你上次追贺总追到岐黄山,还过了几个夜才回来,要不是你给贺总提供某种服务,贺总怎么可能跟我们公司合作。”
  祁谨对李依依的诋毁无动于衷:“如果你非要以己度人,我也没办法。”
  坐在她旁边的同事姜霞看不下去李依依的行为,怼了李依依:“别仗着自己跟李总沾亲带故就乱咬人,要是祁谨真跟贺总有关系,还能让人把单子撬走?”
  姜霞意有所指地看向张宇航,平常跟姜霞走得近的几个同事也纷纷附和。
  “这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某些人业务水平有限,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本来这事大家都当没发生也就过去了,非要拿出来说事,脸上好看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帮祁谨说话,李依依当场气得离开了办公室。
  张宇航则镇定许多,当即走到祁谨面前:“祁谨姐,对不起,瑞安这件事是李总让我这么做的,刚才我那么说,也是因为被李总责备,才发牢骚,还是我太年轻了,不知道轻重。”
  祁谨眼皮都没抬,这个关系户还挺能屈能伸。
  她冷漠地说:“已经过去了,你好自为之。”
  张宇航赔笑:“还是祁谨姐大度。”
  其实他有特殊身份大家心照不宣,但具体什么身份,没人知道,所以其他人心里虽然不服气,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体面,再加上他姿态放得低,就有人给了台阶。
  “小张,你祁谨姐不会怪你的,以后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一场闹剧结束了,都是人情世故。
  如今张宇航没有飞升成功,李凯也没心思再动祁谨,一切恢复如常。
  下午的时候,祁谨的头昏昏沉沉的,喉咙还有些不舒服,可能真被姜微传染了感冒。
  姜霞见她不舒服让她请假,但祁谨哪里敢请假,她现在负债累累,没了瑞安的提成,她需要再重新找客户增加收入。
  她正忙着,收到了陆瑾言的微信:今晚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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