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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瑾言眼观鼻鼻观心。
  一顿饭,文清有意图地灌陆谨言和贺聪喝酒,却故意绕开姜微,贺聪本还想让姜微也喝点,文清却说姜微感冒了不能喝,贺聪就作罢了。
  祁谨跟文清从小一起长大,文清屁股一翘,她就知道她要干嘛。
  文清是贼心不死,还想撮合她和姜微,把那两个灌醉,然后让姜微开车送她回家,让她跟姜微独处。
  她借上厕所为由把文清拉离饭桌,拖到没人的地方。
  “清清,我跟姜微是不可能的,你别捣乱。”
  文清用手指戳她的脑门:“姜微条件那么好,你为啥不放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祁谨无语:“我真不能再跟他有纠葛,我妈他们在京海,要是缠上姜微,姜微怎么办?”
  文清还想说服祁谨:“我认真想了想,你还是不要有负担。姜微能出国留学,家里情况肯定很好,只要他家里人都罩着你,你不就不势单力薄了吗?你妈和你哥就是仗势欺人,谁要是手里有打狗棍,他们多半是孙子。”
  祁谨本是不想跟文清说姜微的隐私的,但要是不跟这女人掰开了揉碎了讲,肯定讲不清。
  “不说我现在的情况会连累姜微,你知不知道姜微家里只有一个奶奶,我即使不顾及姜微,也要考虑他家人吧。”
  “啊?姜微的爹妈呢?”文清诧异。
  “应该不在了吧,他说他爷爷奶奶离婚,他判给了奶奶。”祁谨回道。
  文清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那确实难搞哦,战斗力太弱了。要是父母双全,说不定还能跟你一起干你家两个奇葩,这剩下个奶奶,那两奇葩还真有可能把他奶奶送走。我还以为姜微家情况很好呢,当时学校都是这么传来着。”
  祁谨说通了文清,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文清再乱说话,会让姜微误会。
  “姜微是个好人,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但这是事实。
  文清抱抱祁谨:“宝贝儿,看来只有我飞黄腾达,才能帮你破除魔咒了。”
  祁谨终于轻松地笑了笑:“我会天天祈祷你飞黄腾达的。”
  她们重新回到座位上,文清从兴致高昂到人蔫蔫的,贺聪和陆谨言喝得正在兴头上,没一会醉了五六分。
  吃完饭,贺聪拉住祁谨,让姜微买了单。之后他因为临时有工作上的事,叫了个代驾先走了。
  陆瑾言没开车,让姜微送自己。
  他上车时,朝祁谨和文清招招手:“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天怪冷的。”
  文清看到陆谨言走路走不稳,有点嫌弃:“还是让沈教授早点把你送回家吧,我怕你吐车上。”
  陆谨言把文清当搅屎棍看:“那就不送你了,送祁谨,你自己回去。”
  祁谨忙道:“不用麻烦了。我跟清清一起回去就好。我们还有话要说呢。”
  她已经退租了,行李还在物业,陆谨言要是看到了,又会热心地要帮她,当然最怕的还是跟姜微有接触。
  陆谨言听了祁谨的话,没再强求,让姜微开车离开。
  此时只剩下祁谨和文清两个人站在马路边。
  文清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恶作剧地撞了撞祁谨:“还有啥话跟我说啊?今天你可要都说完咯,我明天退完租就要回老家了。我妈老寒腿又犯了,等着我回去当使唤丫头呢。”
  “为什么要退租啊?”祁谨诧异。
  “年后公司给我租公寓,一姐待遇嘛。”文清有点小骄傲。
  祁谨其实是想问能不能去文清那里借宿几天,听她这么说,打消了念头,就连昨晚的事她也不想说了,怕文清要留下来陪她。
  “我也没啥想说的,就是拿你当挡箭牌,陆学长醉成那样,我还让人送,不是不会做人。”祁谨回撞了文清一下。
  “这个陆谨言,对你这么好,要不是知道他一些事,我还真以为他喜欢你呢。”文清嘟囔。
  “你下次别噘他,上次你长痔疮还是他帮你找的女医生呢。”祁谨抿唇偷笑。
  文清难得脸红成猴屁股,做了个停止的手势:“stop,说好这辈子也不提这件事的。”
  祁谨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嗯嗯,不提不提。”
  文清打了车,祁谨送她上车后,准备扫个共享单车骑回家。
  她正准备扫码,身后一男一女一路打打闹闹地过来,女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祁谨手机没抓稳,她脚下是路面排水道,好死不死手机侧着掉了进去。
  女人忙给她道歉,祁谨没办法,只得掀开排水沟盖,将泡在水里的手机捡起来,打开屏幕,屏幕五彩斑斓的,怎么按也没反应。
  女人问了祁谨手机多少钱,然后给她银行卡转了一笔赔偿金。
  她本想借女人的手机用一下,但那男人因为女人赔一千五,他觉得有点多,拖着女人走了。
  祁谨一个头两个大,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她身上没有一点现金,只能循着马路走,看有没有ATM机。
  而此时,一辆卡宴正在等红绿灯,陆谨言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姜微:“阿岸,你跟祁谨什么关系?”
  姜微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红灯变绿,快速发车,不答反问:“你对她有意思?”
  陆谨言坦然自若地笑笑:“倒没有,只是上大学那会经常打交道,她成绩优异,人又乖巧,招人喜欢,当然不是那种喜欢,你别误会。”
  姜微没回应。
  陆谨言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姜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语气清冷:“跟她没关系。”
  他一脸冷血无情,陆谨言想,但愿是自己误判了。
  “没关系就好,。”
  姜微沉默,打了转向灯。
  陆谨言不再说祁谨的事,问起别的事儿来:“你跟那个小白兔……掰了啊?”
  姜微:“她不喜欢我。”
  以姜微的条件,居然还有人不喜欢,陆瑾言惊了一下:“你问了,还是自己瞎猜的?”
  “她自己说的。”姜微的声线四平八稳。
  这让陆瑾言更好奇了,也不管是不是往姜微伤疤上撒盐:“什么个情况,是不是你工作狂,让人家缺爱了。”
  “你能闭嘴吗?”姜微难得心烦意乱上了脸。
  陆瑾言不死心:“说不定我能给你支个招,你给我讲讲。”
  他其实还是想知道这个小白兔到底是不是祁谨。
  姜微突然将车停在路边:“自己打车回去。”
  陆谨言差些以为幻听了:“你搞什么飞机,现在是大冷天,我还喝多了,你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你话太多了。”
  姜微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不开车了,一副陆瑾言不下车就摆烂的模样。
  陆谨言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他刚一下车,就吃了一嘴尾气,这家伙狗德行,跟左手右手过一辈子吧。
  姜微没开出多远,又靠边停车。
  他下车,从烟盒中拿出一根香烟,点火,吸了口,又略微失神地看着手中的香烟,从前他烟瘾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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