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孟霁鸢再次醒来，眼中都是空洞。
江砚沉给她拿水：“乖，喝水？”
“孩子呢？”她苍白的唇微启。
“在爷爷哪儿，是个小公主，我梦对了。你放心，她下午就会送回来。”
江砚沉的嗓音有些哑。
医院里面护士昨夜都给孟霁鸢解释了，说孩子不会出问题。
可是孟霁鸢根本不信！
江砚沉知道她是不信自己。
孟霁鸢知道孩子没事，眼中的害怕散去，她再次闭上了眼，不说话。
“奕慈，你还疼不疼？”江砚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孟霁鸢疲惫的睁开了眼：“江砚沉……我该走了。”
江砚沉脑中紧绷的弦一下断裂。
“你说什么？”
孟霁鸢咬了咬唇，嘴里都是腥甜。
“我……我不见孩子了……”她顿了顿，“你放我走吧。”
她不是不想见孩子，她是怕见到孩子后，自己舍不得离开。
江砚沉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打消离开的念头。
“孟霁鸢，你休想！”
孟霁鸢手微微收紧，声音很轻：“你说好不骗我的，我把宋氏给了你，孩子也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她眼眶泛红：“难道真的要我的命吗？”
江砚沉忙抱住了她。
“我把宋氏还给你，孩子我们一起养，我不想要你的命，奕慈，我……”
他薄唇许久才吐出后面的话：“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个话孟霁鸢从前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
可是她现在不在乎了。
“江砚沉，可是我不喜欢你了，也不爱你了。”
孟霁鸢想说对不起，可她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江砚沉。
江砚沉抱着她收紧了力道：“我不信。”
孟霁鸢苦涩一笑。
“当初我说我爱你，你不信，现在我说不爱你了，你也不信。”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呢？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江砚沉之前还以为有了孩子，两人之间会有牵扯，孟霁鸢也不会离开。
他都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怎么了。
他就那么突然喜欢孟霁鸢，没有任何道理。
而且他发现这个女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会轻易撩动他的情绪。
“奕慈，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我爸妈活过来，你可以做到吗？”
如果是以前的江砚沉一定会说，宋父宋母的死与自己无关。
可今天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孟霁鸢等这句道歉等了六年。
“我不能代替他们原谅你，而我自己也不想原谅你，所以算了吧。”
如果余生一定要找一个人度过，她不想选江砚沉。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
下午，孩子被送了回来。
孟霁鸢忍着没有去看她一眼。
晚上。
孟霁鸢撑着疲惫的身体收拾行李，张姐怎么拦都拦不住。
走的时候，她抽开了抽屉，里面都是江砚沉送给自己的东西，包括孟家老宅。
“张姐，麻烦你把这些还给江砚沉。”
说完，她就要走。
保镖赶忙禀报江砚沉。
江砚沉正看着女儿，眉眼和孟霁鸢好像，都是那么掘，认定了一件事不会改。
“自由我给不了她，你们私下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