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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奢望能得到慕景时的回答。
  因为失望太多。
  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接受了。
  千疮百孔的心不畏惧再多一道伤口。
  但我没想到,慕景时冷峻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茫然。
  很久才用气声问我:“你说什么?”
  很奇怪,我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那么一丝丝的委屈无措。
  可他委屈无措什么?
  不是我丢下了他。
  从始至终,被丢下的人都是我。
  慕景时不相信,锋利的眉宇皱的更深,也更冷了:“温向晚,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们之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拿命来和我开玩笑。”
  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优雅矜贵。
  第一次说脏话,竟然是用来骂我。
  不仅骂我,他像是气极了,猛的站起身来,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从床头不值钱的陶瓷花盆,到展示柜子上价值不菲的一整套宋瓷。
  噼里啪啦的碎响传进耳朵。
  我被吵的恨不得闭上耳朵,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来的火气。
  是我下了他的面子?
  还是我不够温顺?
  可我以前不下他面子,够温顺的时候,不也没得到他的青眼?
  我闭着眼装死,不想和慕景时做无用的纠缠,身体却陡然一轻。
  我惊呼一声睁开眼,我才发现是慕景时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抗拒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出来,口不择言,“还是说外面的人没满足你,我都这幅鬼样子了,你还要跟我做……”
  话未说完,我的腰猛然被慕景时掐了一下,抬眸就对上他猩红的双眼。
  如玉般的眼里情绪流转,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眼里的情绪——哀求。
  哀求我不要再说了。
  真是好笑。
  他能做,出轨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而我却不能说。
  慕景时从来不把脆弱暴露人前,匆忙挪开目光,恶狠狠的警告我:“温向晚,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直接把你活埋在那块墓地里,你知道的,我做的出来。”
  是。
  我与慕景时而言,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舔狗。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
  苦笑间,我又想起刚和慕景时结婚那段日子。
  明明我已经是他有名有份的妻子,他却冷冰冰的警告我:“别想着公开,你还配不上慕太太这个称呼。”
  可哪怕是这样,我也好高兴。
  好像一直挂在天上的月亮,终于被我抓进了手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他的爱。
  婚前财产公证是我提的,婚后早上六点起床为他安排一切是我愿意的。
  我恨不得掏心掏肺去爱他。
  以为这样,月亮迟早会属于我一个人。
  结果第二天,我坐上他的车,去公司上班。
  距离公司一公里的时候,慕景时命令司机停车,然后告诉我:“你下车,走路去。”
  没有地铁没有公交站,一个偏僻的路口。
  我被他赶下车,冒着雪往公司去。
  到的时候,浑身都冻僵了,盖在身上的雪被暖风一吹,又湿又冷。
  而慕景时却好心似的提醒我:“温秘书,下次要是再迟到,你的位置就让给别人坐。”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绞痛起来。
  连带着皮下的血管都突突地刺痛。
  我连和他对话的心情都没了,闭上眼丢下一句:“随你。”
  或者是慕景时的怀抱暖和,也或者是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不管慕景时怎么折腾,我都任由摆布。
  他直接带我去了最权威医院,让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仪器给我做检查。
  我偶尔睁开眼,就看见慕景时狠厉的眼神。
  好似咬牙切齿地在告诉我,我要是敢装病骗他。
  这辈子,他一定会要我生不如死。
  直到医生满头大汗拿着检查结果过来,满脸悲悯告诉他:“慕总……确实是血癌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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