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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外。
  应听秋咬了咬笔尖,用那只完好的手勾勾画画。
  她这伤短时间内好不了,长乐县地路途颇远,若骑骏马,也得十多天才到。
  单她一个人,很难安全的回去。
  这就意味着,她得套牢仓央宿真,由他保护。
  可,在交通方式上,应听秋又有了迟疑。
  现在的情况,跟着商队的人明显更为安全,但这也意味着,要接触更多的人。
  仓央宿真的身份一但暴露,说不准会牵连她未曾谋面的家人。
  折中之下,应听秋又想了个法子——购置一辆马车,雇上两位镖师送他们回家。
  嗯,长乐县旁好像还有座山,不小心在山里走散,很正常吧。
  ……
  喧闹声起。
  应听秋躺在里屋里,门外的声响却越来越大,忽的,门被撞开。
  一行身高体重的汉子簇拥着一位涂着丹蔻指甲的妇人冲了进来。
  应听秋从床上坐起,警惕道:“你们是何人,要做什么?”
  齐三娘眼中满是怨毒,扬起巴掌就要落下,口中骂道:“我儿不过推了你,你就让人杀了他。”
  应听秋闪躲不及,重重挨了一巴掌,白嫩的面皮被齐三娘的长指甲刮出血痕。
  她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对方人多势众,应听秋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她忍下怒气,软言好语道:“这位夫人,可是有什么误会,我现在连下床都不能,怎么有那等本事?”
  齐三娘冷笑:“贱人,定是你怀恨在心,找人杀了我儿。”
  她目光在屋中转了一圈:“你的兄长呢,是不是他!他杀了我儿!”
  医馆的掌柜也跟了过来,他苦着脸,对齐三娘道:“这位夫人,有什么事可以和和气气坐下说。”
  妇人身后的汉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口中骂道:“我家夫人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那几个汉子去拽应听秋,丝毫不顾她胳膊上的夹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住手!”
  听到仓央宿真的声音,应听秋疯狂向他使眼色。
  去报官啊!
  仓央宿真对妇人道:“容我和我阿妹说几句话。”
  他走过来,将一个纸包递到应听秋手中:“阿妹,希望你没有能用到它的时候。”
  看清手中是什么时,应听秋呆了,那包闹鼠药?
  仓央宿真向她缓慢地眨眨眼,能懂吧。
  莫灰心,等我回来。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仓央宿真怕她没听懂,又接着找补:“你的夙愿,不用太着急实现。”
  反应过来后,应听秋悲愤了,仓央宿真,你他麻不是人!
  夙愿,她有什么夙愿?
  大难临头,他真飞了,还要嘲讽她让她死晚点。
  仓央宿真跑了,一骑绝尘。
  齐三娘和汉子们面面相觑:“刚刚那个是……是你兄长吗?”
  应听秋闭眼:“不是,是畜生!”
  妇人神色一厉:“管他是不是,带着人去追,把这丫头片子也给我带走。
  没人敢拦。
  几个大汉抓着一个断了胳膊的小女郎出了门,迎面撞上了杜同云。
  将军府中,杜同云坐立难安,那被马蹄误伤的那个小女郎实在和阿姐太像了,他总是想起那张瑟缩可怜的小脸。
  他实在难以安心,于是打马寻了过来。
  没成想一到医馆门口,就看见这一幕。
  那小女郎胳膊上还打着板子,却被毫不留情地扭在身后。
  杜同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厉声喝止:“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如雷霆,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了手。
  杜同云大步走上前,一手挥开那几个抓住应听秋的大汉,将她护在身后。他的目光如刀,扫过那些大汉,最后落在那个涂着丹蔻指甲的妇人身上。
  “这位夫人,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是你欺凌小的理由。”
  应听秋都要感动哭了,这才是国家栋梁。
  她瞬间抱住杜同云的大腿,开始告状:“大哥哥,这位夫人的儿子把我推到路中间,险些被马踩死。”
  “我与阿兄无人可依,也不敢找他们,这亏我们也认了。”
  “可这位夫人的公子出了意外,却反咬是我杀了他……”
  应听秋抱着那个打了板子的胳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我连床都下不了,又怎么杀他。”
  “呜呜呜——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她哭的越委屈,杜同云的表情越沉。
  她与阿姐这般像,阿姐心善,她又岂会说假话?!
  周围的好事者也围了上来,对着齐三娘指指点点。
  大汉们见是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相视一眼,有些犹豫。
  齐三娘见状,急了,指着杜同云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敢管我的事,出头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杜同云还真挺好奇:“你是谁?”
  齐三娘把胸一挺,叉腰道:“我堂弟可是镇北将军府的管事,随便几句话都能要了你的命!”
  杜同云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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