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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梨扯着靳南琛的袖子,楚楚可怜的,“南琛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抢宁宁的东西,这本来就是祖父送给我的,宁宁她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欺负我,我没有......”
  沈珞宁找到祁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混不吝的公子哥性子,管他天诛地灭还是什么。
  二话不说就把西九公馆1号弄得鸡犬不宁。
  保镖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扔出,沈梨见到那些限量版的顶奢牌子的衣服鞋子包包就这么被扔了出来,脸色剧变,尖叫不已,异常失态。
  回过神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儿,仰头看着靳南琛,“南琛哥哥,不是......不是这样的......”
  只要沈梨今天承认了对沈珞宁的所作所为,那么之前所铺垫的一切和设想的未来蓝图都会沦为泡影。
  她需要身份的象征作为梯子往上爬,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靳南琛一向重利重己,这么多媒体的闪光灯下,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意便抛下沈梨先行离开。
  而那些刚才以姐妹相称的好友也找准时机和借口仓惶而逃。
  沈梨似乎已经预料到明天圈子里的人会怎么议论她。
  沈家能撤下热搜,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她好不甘心。
  凭什么沈珞宁一个沈韫庭不知从哪抱来的私生女可以享有这一切。
  同样作为私生女,凭什么她沈梨就要使了劲儿往上爬!
  ......
  M国。
  傍晚。
  沈珞宁吃完饭在院子里消遣,坐在秋千椅上,懒洋洋地靠着,嘴里叼着根草,手上还甩着一根,百无聊赖。
  日落西下,天边的云染成了橘色,女孩就那样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一言不发,盯着远方。
  那双眼瞳清透,似蕴含万千星辰,却又是迷茫和无助的。
  好无聊。
  好无能为力。
  沈珞宁不知道她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多年未见的裴聿洲值不值得相信和依靠。
  毕竟她手上的巨额财产简直就是一块香饽饽,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孤身一人踏足这里。
  面对别人的挑衅,她只会过两句嘴瘾,其他的她一概做不了。
  可她能怎么办。
  要么就赌一把待在这,要么就等死。
  她现在的能力实在是太小、太小......
  下一秒,她轻叹了一口气:
  “爸爸啊爸爸,现在好啦,你亲爱的宝贝女儿成了废物,你就惯着吧......”
  她小声嘟囔着,埋怨的语气又像是在思念,突然就有那么一点小难过。
  倏然,她仿佛听到了脚步声,沉稳缓慢,伴随着一声软乎乎的幼犬声......
  等等?不对?哪来的狗?
  一连好几个问号浮现在沈珞宁脑海,她弹跳起身。
  秋千椅晃荡了一下,撞上她的大腿,她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环顾四周。
  哪呢?哪呢?
  小狗呢?!
  院子里草木旺盛,她转身的瞬间,裴聿洲穿梭在灌木丛中,来到她的身后。
  沈珞宁猛然一转头,吓得身子险些向后倾——
  还好这次没撞上!
  空气中倏然袭来木质冷香,糅杂淡淡的烟草味,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沈珞宁没抬头看他,眼睛瞬间被趴在男人手臂上的白灰色幼年犬吸引,眼前一亮,带着诧异的震惊。
  “喜欢么?”裴聿洲问。
  沈珞宁疯狂点头:“喜欢喜欢!快给我快给我!”
  好可爱好可爱!
  小奶狗在男人曲着的小臂上懒洋洋趴着,时不时软乎乎叫唤一声,简直叫在沈珞宁的心巴上,简直不要太可爱。
  小心翼翼从裴聿洲手里接过小奶狗后,沈珞宁疯狂与小奶狗贴贴亲亲。
  裴聿洲哂笑了一声。
  处理完棘手的事情后路过宠物店,看到与她同龄的小女生都围在那观看,于是他顺手买了一只。
  这么小一只有什么好喜欢的,也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这时,男人腰身多了一道莫名的触感,包括胸膛,他错愕了一下。
  沈珞宁激动并且感激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爱你爱你爱你!”
  随后脱身抱着小奶狗走到一旁,没太当一回事儿,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可爱小奶狗。
  只留下错愕片刻的男人。
  沈珞宁在伦敦念书多年,这种社交的基本礼仪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只是表达情绪以及感激的方式。
  今早那种莫名的干涸感再次缠上裴聿洲,这次又多了一丝燥热。
  沈珞宁将小奶狗放到地上,转过身,满脸期待问他:“我可以叫它小乌龟吗?你看它,腿那么短,走那么慢......”
  被“嫌弃”的小奶狗不服气似的,软软地叫了一声,试图走得更快,然而被小草绊了一跤,四仰八叉地倒在草坪上,像是小可怜。
  沈珞宁没忍住,笑得大声,走上前去逗它。
  裴聿洲站着低眸看她,“你小时候也一样。”
  没得到夸奖反而得到讽刺,沈珞宁努了努嘴,也是一脸不服气,“哦......”
  她承认她以前是长长得慢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现在——
  沈珞宁站起身,眼睛往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再仰头看向男人。
  ......好像也没高到哪里去。
  沈珞宁出生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命丧襁褓,在鬼门关了一遭,阎王爷还是将她送了回来。
  从小就体弱多病,又不好好吃饭,没能长成梦寐以求的身高。
  憾尔憾尔。
  见女孩耷拉下脑袋,裴聿洲低头,抬手触摸了一下她的耳垂,冰凉柔软的,着实让人心尖一颤。
  他道:“行了,玩去吧。”
  江建安看到这一幕,笑着对身边的贺蓉道:“自从沈先生走后,许久没见到宁宁小姐笑得这样开心了。”
  “是啊。”贺蓉也有所感慨。
  ...
  裴聿洲转身回楼上书房,指尖抵着眉骨,沉下来像是在静心冥想。
  并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不如。
  手机震动打破了宁静,裴聿洲烦躁地按下接听,语气又低又凉:“陆风,你最好有事。”
  “洲哥,过几天我能去一趟庄园吗?沈珞宁是不是在你那里?”
  “嗯。”裴聿洲身子倦懒地往后一靠,凉薄中又透着不耐烦,“说重点。”
  陆风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语调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我想追她。”
  男人一瞬阴沉,冷声问:“追谁?”
  少年天真地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沈......沈珞宁啊。”
  接着陆风又补充道,说得格外动情:“我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喜欢上她了,她是我......喂?喂?洲哥?喂?”
  很显然,裴聿洲没工夫听他在这瞎扯淡。
  楼下的沈珞宁抱着小狗,脸上的笑忽然敛住,抬头看向楼上书房的落地窗。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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