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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和章林若谈了什么。
  苏忱轻回到别墅,见到那个人,也没有提及去见章林若的事。
  傅文琛也不关心,问她有没有在情人节为他准备礼物。
  苏忱轻有些意外,“情人节?”
  “是啊,”
  男人眉眼间的儒雅褪去一些,温柔里藏着阴恻:“怎么,不想过?”
  她识趣的回答:“没有,只是马上你就要和章千金结婚,我以为你会和她过。”
  面前人听见她这番堪称完美的答案,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愉悦。他攥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腿上,捏住她的下巴索吻。
  吻从唇瓣到脖颈、再入沟壑。
  沙发上的空地很快不够用,过程中皮革布料还会发出咯吱的声响。
  整晚过去,
  苏忱轻都已经把情人节的事抛到脑后,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玫瑰就摆在自己手边。
  管家脸上挂着百年如一日的谄媚笑容,祝她今日美好幸福。
  玫瑰是傅文琛为她准备的。
  管家还告诉她,今天要早些用餐,傍晚有特别的安排。
  如果放在以前,她大抵会双眼亮闪闪的到处拍照,会感激,会立即跟那个人打电话,说她有多么多么喜欢这些东西,又有多么多么爱他。
  苏忱轻面无表情的看过这些玫瑰,沉默坐在床上,然后随便拍了两张,发给那位傅先生,走过场。
  [苏忱轻:/图片/图片,好喜欢!!!爱你!]
  发完也没看回复。
  管家说要让她挑选稍后出行的衣服,苏忱轻便下楼用餐,又从新送来的衣裙里挑选出合适的。这些衣服是各大时装品牌的新作,送来的大多是傅文琛喜欢的风格。
  这些年她都在迎合这个人的喜好。
  苏忱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等她离开这个人,一定能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
  傍晚四点。
  迈巴赫准时在外等候,她上车,也没问司机要送她去哪里,半死不活的仰躺在后排座椅上,盯着车窗外浮光掠影般的景色出神。
  傅文琛不在,她一星半点都懒得装。
  车最后停在了一处江景。京市有条知名的芦酥江,穿梭于繁华都市内,江面倒映万家灯火,仿佛星空在地面上的缩影。
  两岸平时也有不少路人游客,不过傅文琛自然不在岸上观景,而是船上。
  苏忱轻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弄来这样扎眼的船,她在船边踌躇几秒,还是拎起裙角,上船。船的体积偏大,内里一应俱全。
  傅文琛坐在另头靠近船窗的位置,瞥见她过来,便抬起手,指尖刚点燃的烟掉落零星火光,在半空泯灭。
  他抬眉,对自己的杰作多么得意一般:“如何,喜欢吗?”
  苏忱轻坐过去,露出最标准的笑容,
  “喜欢。”
  “稍后还会有你最喜欢的烟花,”傅文琛掐灭烟,为她倒酒:“祝我的轻轻情人节快乐。”
  苏忱轻笑而不语,心道,她早就已经不喜欢烟花了。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烟花。
  这个人又开始打量她身上,见她好像什么都没带,眼底肉眼可见的流露失望,原本要递给她的酒被半路撤回。
  苏忱轻看出他的不满,开口:“我带礼物了。”
  男人怀疑的看向她,让她有种如果自己拿不出礼物,就会被直接踹进河里的错觉。
  苏忱轻递过去一个小盒子。
  丝绒礼盒,包装还算精巧。打开以后,里面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吊坠。
  给傅文琛的礼物,她从来不送名贵的。因为这个人自出生起就没少见过昂贵的奢侈品,她所能送出的最昂贵的礼物,在他眼里恐怕跟塑料做的小玩具没两样。
  这次的吊坠也一样,是手工制作。不过也跟从前不一样,这次不是她做的。
  淘宝上几十块钱私人订制的小礼物,太便宜太廉价,以这个人的眼界,应该没见过。苏忱轻面不改色,装作很夸张的样子:“这可是我用了好几个晚上做出来的!”
  傅文琛放在手心观赏,神情间辨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道:“很漂亮。”
  她伸出手心,索取:“我的呢?”
  面前人将她送的吊坠重新放回礼盒,卖弄神秘,“先等烟花开始。”
  烟花正式开始后,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傅文琛的手笔。上次的烟花虽然也漂亮,但稀松平常,是许多次节日里,满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那种烟花。
  这次的烟花从开场就极为惊艳震撼,大簇成团,形状精妙,每一簇都在燃烧金钱。
  两岸惊呼不断,甚至还有鼓掌的。
  苏忱轻仰头看烟花,觉得讥诮又好笑。这位傅先生虽然不是真心对她,只拿她当玩具,却倒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
  正这样想,余光里忽然多出一个黑色绸缎的方盒,骨节分明的手利落拨开,将盒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她眼前。
  苏忱轻看清了那样东西,眸光凝住,呼吸短暂停滞。
  “戒指。”
  男人温柔低醇的声线缠绕上她耳鬓间的发丝,又讨夸奖似的补充道:
  “我亲手做的。”
  她吃惊的看过去,“你亲手做的?”
  “嗯。”
  苏忱轻接过戒指,迎着月光仔细端详,发现这枚戒指确实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制作材料昂贵罕见,但显然制作过程苦难重重,好多漏洞都是勉强补上的。
  傅文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又道:“这枚戒指也花了我很长时间,婚戒的款式。”
  女孩还在仔细端详手里的戒指。
  他问:“开心吗?”
  苏忱轻将目光从戒指挪到他脸上,反应几秒,立即做出十分惊喜感动的表情,一双水冽冽的眼定定的望着他,用力点头。
  傅文琛睨向她手心,神色晦涩难辨,询问:“那怎么不戴上?”
  苏忱轻:“……”
  敏感的老登。
  她笑盈盈的将手伸出来,嗔声撒娇:“傅先生送的,当然要傅先生亲手戴。”
  这人被她哄得开心,眉心舒展,接过戒指,又捏着她的手指,将戒指谨慎的戴上她的无名指,然后缓缓推入。
  苏忱轻双眼明亮抱住他,吻他的唇,呢喃道:“傅先生永远是对我最好的人。”
  傅文琛笑着揉她的头发,将她主动的这个吻深入,手指熟稔的解开她腰带。
  那晚的芦酥江是近几十年最热闹的一次,许多人都没见过如此盛大的烟花,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在一个普通的情人节斥巨资放烟花。
  直到烟花结束,时近凌晨。
  傅文琛同她一起下船,要带她回家,但又临时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便拿着手机在江边走远,将她一个人放在原处。
  苏忱轻也没跟去,独自走到垃圾桶边,从无名指上取下那枚戒指。
  她捏在指间,又开始仔细的看。思来想去,过去的自己被那个人骗的玩弄于掌心,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彼此相爱,其实也不无道理。
  这样以假乱真的求爱手段,如果不是她已经看穿傅文琛的真面目,恐怕又要信了。
  苏忱轻放下戒指,
  她盯着垃圾桶,在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之间短暂犹豫片刻,思考戒指算是哪一种?
  不可回收吧。
  苏忱轻伸出手,将戒指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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